王连庆一怔,“你问这个干什么?”
“父亲,事关重大,请告诉孩儿。“
王连庆冷笑一声,“他儿子怎么会死,罪恶太多,假死罢了,我们都知道,只是装模作样去吊孝。”
“父亲,陈庆可能在查张铁的案子。”
王简便把文水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颜长历的信递给父亲。
“父亲,那颜长历的胆子比鸡还小,如果不是陈庆在背后支持他,他怎么敢向张铁寻仇。”
王连庆的脸色变得十分严峻,他点点头,“你的分析应该没有错,三元酒楼是宋军的情报点,金兵逃走那天晚上,有人看见三元酒楼内灯火通明,宋军士兵在门口站岗,有宋军将领进进出出。”
“父亲,这是陈庆要收拾张扬的先兆吗?”王简终于说出了结论。
王连庆低头沉思半晌,终于点点头,“应该是了,集体抵制府衙,还是触怒陈庆了,他要杀一儆百,只是他选中的人是张扬,选得还真是准,恐怕整个张家都要完了。”
“父亲,这件事会不会连累我们?”
王连庆心中一阵烦乱,摆摆手道:“你在外面去,让我单独考虑一下。”
王简退到外面,王连庆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幸亏儿子反应很快,他这才明白,陈庆已经动了杀机,要对张家下手了,但王家会不会被连累呢?张王两家几代联姻啊!在支持金兵的问题,王家也不干净,真的深究起来,王家恐怕也难逃一劫。
也罢,为了自保,为了家族数百年的声誉,自己只能豁出去了。
王连庆终于下定了决心,他从大箱子里取出了木匣,抱在怀中出门对儿子道:“你陪我去一趟城外军营,我要去见陈庆!”
夜幕刚刚降临,裴向君便来到了大营,将一尊白玉观音雕像放在桌上笑道:“这是张铭送给卑职的,还说是他几贯钱从旧货摊买来的。”
陈庆呵呵一笑,“还有这种好事情,为何我买不到?”
裴向君笑道:“如果郡王想捡便宜,卑职立刻去摆摊,保证让郡王两文钱就能买到一尊白玉观音。”
陈庆哈哈大笑,“很有趣啊!以后高官家门口都会有人摆旧货摊。”
他又问道:“这尊白玉正常值多少钱?”
裴向君道:“这是于阗国输到中原的白玉,非常昂贵,这尊白玉至少五斤重,价值要五千贯以上。”
“他知道你需要这个?”
“是!我们裴家老祖母很快要过八十岁大寿,是裴家的大事,老祖母笃信佛法,所以张家便投其所好,想让我替他张家说好话,张铭继续出任太原通判。”
陈庆瞥了一眼桌上的清单,这是昨天上午张扬和王连庆送来的官员推荐联名信,张铭就是第一个,推荐他继续出任太原通判。
陈庆笑道:“这尊白玉观音你还是收下,不过和张家无关,就当是我送给裴老太太的寿礼,回头我再写一首贺寿诗。”
裴向君大喜,连忙躬身道:“多谢郡王对裴家的厚爱!”
“裴家对夺取解县立了功,应该给与奖励!”
立功只是托词,更重要是,裴家对将来稳定河东路南部至关重要,所以这些人情世故他必须要做得到位。
这时,亲兵快步走进大帐,躬身道:“王氏家主王连庆在营门外求见,说有很重要事情向郡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