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同行的两个人,他不认得。但是这两个人的语气、气质,像极了黑子和薛如意。他们都穿着古代的服装,身上带着一些陆卫邦叫不上来名字的器具。
那座祭坛在一个山洼中。陆卫邦和他的同伴趁着夜色爬上了山顶,对下面的山洼进行侦查。
祭坛的四个角上,分别堆放着一堆人头骨。在正中央,摆放着一只黑色的大鼎。整个祭坛,被一种淡红色的雾气笼罩着,看着有一些诡异。
奇怪的是,守卫祭坛的人,只有两个。一个身高体壮,另一个骨瘦伶仃,看起来别扭极了。他们就席地而坐在大鼎的两侧,仿佛睡着了一样。
陆卫邦挥了挥手,带着两个同伴悄悄从山顶下来,在祭坛外围仔细查看着。
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
陆卫邦使了个大胆,想绕道守鼎人的背后,对他们进行偷袭。如果按既视感来说的话,那个瘦子一定是第一目标。
陆卫邦拔出腰间的短刀,悄悄溜上了祭坛,准备从背后慢慢接近那个守卫者。而他身后同伴,却一把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上到祭坛。
陆卫邦想得很简单,先偷袭了那个瘦子,三人合力再对付那个壮汉,问题应该不大。
但是他的那两个同伴急得都要叫出声了,他们坚决反对陆卫邦这么做。
陆卫邦没有理会他们的劝阻,只是执意要按自己的方法来。他缓缓移动到那个瘦子背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顺手就把手中的短刀送进了这个人的咽喉。
就在他认为自己已经得手的时候,那个瘦子竟然软趴趴地瘫了下去,感觉就像是一团烂泥。软到什么程度?这个瘦子的被陆卫邦搂住的脖子,能从他的胳膊窝里滑下去!就像是鼻涕一般。这个人倒在地上后,身体迅速化作一滩黑水。
正当陆卫邦觉得诧异时,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声。随着祭坛上那淡红色的薄雾散去,一壮一瘦两个守坛者,已经带着一大队异族的士兵,把祭坛围了个水泄不通。陆卫邦心里吃了一惊,正想提醒自己的两名同伴赶快逃跑,却发现,那两个人已经被异族士兵制住。
陆卫邦想冲过去救他们,但是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好像被什么东西从体内抽走了活力一样。
“坏了,是那淡红色的薄雾,一定有问题!”陆卫邦这才反应过来。
那个瘦弱的守坛人一脸奸笑地看着陆卫邦,对那些押解着陆卫邦同伴的异族士兵挥了挥手。
那几名士兵举起手中的长枪就在这两个人身上猛刺起来。
殷红的鲜血,四下飞溅,陆卫邦呆在那里,救不了同伴,也救不了自己。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被长枪戳成了筛子,却一点办法没有。
在杀死了陆卫邦的同伴后,那个瘦子又指了指陆卫邦。守坛的壮汉走上前来,抓住陆卫邦的胳膊,只轻轻一用力,就扯了下来。
陆卫邦一声惨叫,从梦中惊醒。
他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六点。陆卫邦也无心睡眠了,今天正好的周六休息,倒不如让薛老头给看看那一块从陈四妮怨境中带回来的青铜疙瘩。如果薛老头能认出这是什么东西,就能解释了为什么这个铜块上附着的怨气会害怕自己,而那些从铜块中流到自己身体里的那些黄色光芒到底又是什么,或许也能得到一个答案。
陆卫邦从床上起来,把自己收拾干净。从床底拿出那个铜疙瘩,找了背包装了进去,就向着薛老头家里去了。
薛老头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他拿着放大镜和参考书籍,抱着那块铜疙瘩研究了一上午,也没有能够确定它的出处。但是,也并非一点收获没有;薛老头唯一能肯定的一点,从这块铜疙瘩的花纹上来看,应该是夏朝的玩意儿,而且有可能是某件铜器上的一部分。
“夏朝的东西?”陆卫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也太久远了。
自己会和这样的古物有什么瓜葛?为什么它会怕自己。这个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薛老头也没办法。
按他的说法,这个铜块到底是什么,可能只有古代那些有名的解怨师才有可能借助特殊的方法鉴定出来,自己是无能为力的。或者,如果他的大师兄还在的话,没准能知道这是什么。
陆卫邦很好奇薛常云的大师兄。总是听薛老头提起这个人,但薛老头却从来不肯多讲这个人的事。
趁着他今天又一次提起了大师兄,陆卫邦就请他讲一讲大师兄的事情。
薛老头还是守口如瓶。
不过在他敷衍陆卫邦的话中,无意中透漏出一些讯息。
薛老头说,他们师兄弟三人,曾经一起进到过祖师爷郭璞的陵寝。这一起经历了千难万险才进到陵寝的三个人中,薛老头和黑子的师父孙常林都被机关和法阵拦住了;只有大师兄李常平最后真正进到了祖师爷的墓室中,还得了一件绝世的宝贝。据李常平说,他在祖师爷那里,还看到了一本书,被放在了很显眼的位置上。如果这本书正是郭璞当年得到的天书“青囊之书”,得到这本书的人,对于鉴别青铜块这些上古的器物时,就易如反掌了。
薛老头说者无心,他的本意只是想让陆卫邦知难而退,打消了继续研究这铜疙瘩的念头;没想到陆卫邦听者有意,把薛老头说的话都牢牢记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