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就是有钱!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陆卫邦虽然有一些大男子主义,不愿用女人的钱;但是此时此刻,回家的渴望大过了一切。
他从冀莎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又把钱包递还给了她。三个人买了回太原的车票,坐上了大巴车。
为了方便说话不被人打扰,他们三个选择坐在了大巴车的最后一排。恰恰这一趟车也没有什么人,他们可以畅所欲言。
受伤的黑子给自己服了几粒药丸,上车后二话不说就靠着车窗开始闭目养神。
陆卫邦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向冀莎莎求证,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冀莎莎,你知道我是谁吗?”陆卫邦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这段对话,索性就卖了个关子。
“看着眼熟,我应该见过你的。你是………”
“我是你爸的好朋友陆国庆的儿子。咱俩同岁,我以前去过你家。”陆卫邦回答到。
“我就说你眼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爸告诉我的。现在不光是你家,整个平遥城加半个太原城,都知道你丢了。”
“啊!?”
“啊什么,你在那个怨境里呆了一个多星期。你爸都快急疯了,公安都没辙!”陆卫邦把他前几天见到冀建华时的场景给她描述了一下。
冀莎莎的眼圈立刻就红了。
“我对不起我爸。如果那天我听他的,和他在一起,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她说着就哭了起来。
陆卫邦就见不得女孩子哭,冀莎莎一哭,立刻搅得他心里乱作一团。
“你别哭嘛,让其他人以为我欺负你。来来来,咱们不哭,你给我说一说你来平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怎么进到那个怨境中的。”陆卫邦急忙转移话题分散冀莎莎的注意力。
冀莎莎又抽噎了一阵。这才向陆卫邦详细说起那天的事。
冀莎莎来平遥前一天,是个周末。冀建华告诉她,明天想去花卉市场给她后妈买几盆花,想叫冀莎莎一起去。
但是冀莎莎拒绝了冀建华。可是一个人在家又没有什么事做,冀莎莎干脆就想出去散散心好了。最终把目的地锁定在平遥以后;第二天大早她就出发了。
来到平遥以后的行程,基本上和陆卫邦从冀建华那里听来的差不多。游览、吃饭、看情景剧、最后进到密室逃脱游玩。
问题就出在连接怨境的那个房间。当冀莎莎进到那个房间以后,就感觉到了一些异样。那是一种连冀莎莎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按她的说法,那个家里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和味道,就好像她的亲妈刚刚在那间屋子里居住过一样。和她一起进去的其他四个游客,在那间屋子里找到线索后,就去到下一个房间了。但是冀莎莎过于思念已经过世的亲妈了,久久逗留在那个房间不愿离开。她几乎把那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摸了一遍,甚至还在房间里那张破床上睡了一会儿;也就是这一会儿的工夫,她就给睡着了。梦里,她看见妈妈正在不远处的一座山顶上向她招手呼唤,冀莎莎顺着山路,一直来到山顶。
之后,梦醒了,她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义庄门口了。
她进到了义庄里面,却意外发现她的亲妈就躺在棺材里,面容栩栩如生,就像睡着了一般。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太不可思议了,但是十年来自己对妈妈的想念瞬间就压倒了所有理智,她进到棺材里面抱着自己的妈妈,哭诉着这些年来的思念和不甘。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累了,就躺在妈妈旁边睡着了。再一次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陆卫邦了。
陆卫邦听完冀莎莎的陈述,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阵,大胆说出了他的推测。
“你是不是和你那个后妈关系不怎么好?”
冀莎莎先是一愣,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不好,而是特别的不好。她总是在我爸爸面前数落我的不是;而且,她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把我妈的照片和遗物全都扔掉了。为了不让我爸爸难过,我尽量避开她的挑衅,她反而得寸进尺。在我忍无可忍和我爸爸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我爸爸却总是护着她。”
原来是这样………陆卫邦心里一亮,这样就说得通了。
冀莎莎心里的怨气很重,这是一个主要原因;那么,在她进入密室逃脱之后,就很容易会被怨境的气息吸引。
在她进入到怨境之后,她心中对母亲的思念又恰恰平衡了陈四妮生前的夙愿。一个思念母亲,一个渴望孩子。这两股怨气交汇在一起,可真是水乳交融般的默契。
作为怨主的陈四妮,自然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同时,因为冀莎莎的存在,也增添了陈四妮怨念的力量,这才使得这个怨境处理起来如此棘手。
陆卫邦给冀莎莎滔滔不绝讲他的结论,不料冀莎莎只是一脸懵的盯着他。她哪懂这中间的道道。
“你分析的没错,基本上是这样的。”黑子忽然在一旁插话道。
陆卫邦以为他这么久没说话,应该是睡着了,没想到他一直都在听。
黑子直楞起来伸了个懒腰,接着陆卫邦的话题继续说到:“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什么问题?”
“就在我们把金饰和陈翰林的骨灰送进去的时候,陈四妮的怨气基本就已经消失了。可以说,我们当时是成功的。但是,后来你再看到的陈四妮,只怕是又被什么怨气更重的东西控制了。重新站起来的陈四妮,应该只是个傀儡。”
“哦?你是如何看出来的?”陆卫邦对黑子的这个话题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