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中和郭笑笑坐出租车回到了吉祥公寓,已经快十二点了。两个人乘坐电梯去25楼,王大中虽然喝了酒,还是瞪大眼睛看下按的数字,他怕按错了。
但是,电梯竟然又诡异地停在了二十六楼。
两个人顿时一点醉意也没有了,也不困了,都吓醒了。
王大中又按下25,电梯门刚要关,那个穿红袄的老太太,突然又出现了,她竟然来到了电梯门口,她也要进电梯!
她颤颤巍巍地走进了电梯,但是,她就堵在门口,好像怕王大中他们跑出去。
她松树皮的面孔就正对着王大中郭笑笑,她也不转身。
电梯门一点点地关上了,好在电梯里有一盏灯,发出昏暗的惨白的光。
王大中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用余光看见老太太手中抱着一件东西,竟然是一个黑色的——骨灰盒。
他的腿开始不听话地抖动,忽然,他又看见了骨灰盒上的照片,竟然就是——这个老太太。
他几乎要瘫坐在地上了。忽然电梯里的灯灭了,老太太竟然冷笑了一声,她接着说话了,我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里。
终于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也终于开了。老太太抱着自己的骨灰盒消失了,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王大中请假一天,他要休息,他受惊吓了。他给郑总打了个电话,说女朋友不舒服,带他去医院看下,明天一定上班。
第二天中午时分,就听到二楼吵了起来,一个女人骂道:“你一定会遭报应,我妈的尸体丢了,现在骨灰盒又去哪了?嫂子,我从国外回来一趟容易吗?你怎么伺候的我妈呀?”
听这声音这里面有蹊跷,王大中和郭笑笑就上了二十六楼,果然二十六楼楼梯处,有两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还有一个老头儿,一个女人穿着洋气,还染着黄头发,另一个女人一看就挺坏,眼睛是三角眼。
三角眼抺着眼泪说:“可冤枉死我了,我对老人那是比对自己亲妈都好。那天晚上咱妈咽气了,我找人给她穿衣服,擦身子,忙活了整整一晚上。到了早上,灵车来了就拉走了。”
三角眼擦一把鼻涕,继续说:“开灵车的说到了殡仪馆,打开后面的门,就看不见咱妈了。司机都吓出毛病来了,躺了三天。这能怪我吗?”
黄头发说:“难道咱妈成鬼了?显然是司机没说实话啊。你给我司机电话,我问问他,他再不说实话,我就告他去。”
三角眼给黄头发说了一个手机号,黄头发拨通了手机号,黄头发说:“我是谁谁的小姑子,我妈到底怎么回事,你实话实说,一点事儿没有,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报警,咱派出所里见。”
那边一个劲地解释怎么回事,听大意是中途司机忽然肚子疼,昨天晚上喝酒喝的太多,所以中途看见公厕就去了厕所,七八分钟回来,继续开车去了殡仪馆,到了殡仪馆,打开车门,不见了老太太。
黄头发一听,心情好受了一些,说道:“这事儿好办,你在哪里上的公厕,让警察调监控看看,这事儿交给你了,快点儿,我等你电话。”
黄头发不光人漂亮,说话办事也是挺厉害。
一个小时后,司机打过电话来了,司机说:“警察调监控了,老太太自己下车,走了,我对不起你们,我只知道害怕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黄头发挂了电话,心情更好了,:“我妈没死,你也不找找,就烧了几件衣服,买个骨灰盒放里面,再放到这里就完事了,你怎么这么盼她死?”
说得三角眼低着头一句话没有。
黄头发又问:“咱妈知道要把她的骨灰放这里吗?”
三角眼说:“不知道,就是她死了之后,不,昏迷之后,隔壁陈嫂子来帮着穿衣服,我俩聊天,说把骨灰放这里,她还能听去不成?”
黄头发不说话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王大中这时说道:“昨天晚上十二点,有个老奶奶穿着红棉袄,抱着一个骨灰盒走了。”
黄头发一听那个高兴啊,她握住王大中的手说:“谢谢你啊,小伙子,你看见她往哪边走了吗?”
王大中苦笑一下说:“昨天晚上我都吓傻了,所以……”
黄头发一听,也是啊,深更半夜的,一个老太太抱着自己的骨灰盒,是够吓人的。
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啊,小伙子,唉,人老了更难,我准备在国内住几年,等我母亲百年之后再出国,我还骂我嫂子,我也不是个东西。”
她们说完就离开了,马上去找老太太,她们不会想到,真正恐怖的事情出现了。
她们也报了警,警察调看了几乎全市的监控,也没看到老太太。
最后警察接到了殡仪馆的报警电话,一个老太太死在了殡仪馆门口,请警察过来看下,联系其家人准备火化。
警察也通知了黄头发她们,黄头发,三角眼都赶来了,一看真是她家老太太,可是人已经死了。
黄头发,三角眼,趴地上大哭起来。
哭够了之后,三角眼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骨灰盒上的照片原来是老太太自己,现在变成了老太太和老伴年轻时候的合影。
难道老太太其实已经死了,在第一次拉她去殡仪馆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神秘的力量让她醒来,又回家找到一张照片,就是她和老伴儿年轻时的合影,她要把这张合影放骨灰盒上。
原来老太太年轻时刚结婚二三年,自己的丈夫就上战场了,谁知道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老太太独自拉扯两人的骨血长大,单身了大半辈子。
黄头发,三角眼,看到这里,忽然明白了一切。
两个人抱在一块儿痛哭起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生可以死之,死可以生之,唯爱能之。
梁祝化蝶,我宁愿相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