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遇到苏玉禾,或许江凛现在还在干五等地,不会多管村里的事情。
江凛对村民们的态度,不至于想老太太那般恨,但论喜欢,也喜欢不起来。
他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讨好谁,因为他是个人,有血性,有良性,大事面前,还是要站出来,有力出力。
他没有劝解老太太,给老太太夹了一筷子鸡蛋:“祖母,吃鸡蛋,我做事有分寸的。”
苏玉禾也绕到了老太太那边,给她锤锤肩膀:“是啊祖母,凛哥这边我看着呢,要是他敢不顾自己,我带着孩子不要他。”
老太太哼笑一声儿:“你们俩就别一搭一和哄我了。随便你们爱干啥干啥。儿孙自有儿孙福。”
嘴上这么说,梅兰月内心还是有一点点高兴的,她对那些社员的厌恶都摆出来了,苏玉禾却不觉得梅兰月不好。
而是反过来安慰她,也不像别的老好人,一定要给他们开脱,叫老太太原谅之类的。
这个孙媳妇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听在心里。
梅兰月心里畅快,想着过段时间就去挖个金耳环出来给苏玉禾。
她拍了拍苏玉禾给她捏肩的手:“你也坐下吃,不用管我。”
江凛出去的时候,回头叮嘱:“水不会浸到咱们家,你们好好在家待着,别出门。”
江家院子在坡上,地势高一点儿,水跑不上来。
苏玉禾坐着陪叶云淑缝补了会儿衣服,跟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回屋捧着医书看。
轶奴在自己屋里不知道捣鼓什么,石康元在药放里折腾。
丹丹写作业,老太太还会看她算数。
天昏昏暗暗的,苏玉禾在窗口坐了会儿,又开始下雨,小小的,但让人发愁。
带着细雨的风吹进来,凉得苏玉禾抖了抖,赶紧关窗回炕上躺着闭眼睡觉。
根本睡不着。
苏玉禾看了眼表,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她吐了口气,索性起来去找点儿事情做。
她走去药房,石康元一个人在里面剪药。
“石爷爷,你在做什么?”
石康元头抬也不抬:“配药呢。”
“配什么药?”苏玉禾过去,翻了翻剪好在一旁的药材,“风寒药?”
“嗯,以前我师父说,凡是天灾都要做准备,不管用不用的上,准备是没有错的。好在风寒药都是常见的,家里也有不少,我都配完出来了。”
苏玉禾:“我也来帮忙,对了,石爷爷,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不教丹丹医术?”
石康元捏起一根桂枝放上铡刀一压:“丹丹还小,过两年再说,前阵子教她认药了,学的不上心,也不像你一样有天赋,要不是遇到你,我的医术要失传咯。”
苏玉禾忽然好奇:“石爷爷,你那么多年,都没有徒弟吗?”
石康元剪药的手一顿,过了半晌,才啊了一声:“有还不如没有,不说那些白眼狼了。”
苏玉禾听石康元的语气,没敢多问,想来石康元和自己的徒弟一定是有不愉快。
她讪笑两声,默默帮着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