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一张面具就能做到邪惑宫大阵才能做到的事,若非亲眼所见,江洞只会认为是个笑话。
可即使如此,他仍觉得这大离夜主是用了某种掩人耳目的法子,那张木制面具,不过是个幌子。
“难怪你敢向老朽出手,确实有几分手段……”心念电闪之间,江洞飞身而起,正开口说话时。
却见楚秋挥动手中那把红线剑。
光芒登时一闪。
根本没有给江洞任何反应的时间,他便感觉后背传来撕裂的剧痛!
他怒不可遏地回身抓去,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穿过了那把红线剑!
唰!
红线剑再次闪动,沿着他的肩膀飞过,诡异的锋芒当场切开皮肉,斩断筋骨,卸掉了他的整条右臂!
当血水在眼前飞洒之时,江洞甚至还保持那个姿势,不可置信地转过头,看着那把红线剑消失在自己面前。
仅仅两剑,自己的一条手臂就被卸掉,若是那把红线剑瞄准的是自己的脑袋……
这一想法刚刚出现,江洞就被吓得通体发寒,连看都不敢再回头看一眼,脚步一踏便化成流光远去!
竟是头也不回地逃了!
当红线剑闪回手中,楚秋隔着面具的孔洞朝他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追杀江洞。
倒是红袍男子有些幸灾乐祸道:“把他吓成这样,怕是让他想起在邪惑宫那段经历了啊。”
也不知为何,到了大胤以后,红袍男子的语气变得有些欢快。
有问必答不说,往往还会主动交代很多事。
而楚秋之所以先一步来到东湖山庄,便是因为红袍男子交代了一件极为关键的信息。
“把谢秀留给你们的东西交出来。”
他转头看向詹元明,平静道:“我只说这一次。”
詹元明默然半晌,抬手拦下身旁那三人,微笑道:“夜主远道而来,何不让东湖山庄略尽地主之谊再谈正事?”
“小子莫要被他蒙了,他在拖延时间!”
不等楚秋开口,红袍男子的声音便是突然响了起来,有些讥讽道:“东湖山庄这些年的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什么东西都敢留,不怕惹祸上身么?”
“什么东西在说话?”
詹元明的大弟子表情微变,有些直愣愣地看向楚秋的胸口。
声音显然是从楚秋怀里传出的。
“嘿。”
红袍男子笑了一声,“詹元明是吧,我倒是听过你的名字,识相点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他今日血洗了你们东湖山庄,就别怪事先没人提醒过你。”
面对这么嚣张的话语,除了詹元明之外,东湖山庄那三人脸色齐变,各自露出不同的表情。
那与詹元明同一辈分的四品武夫冷冷道:“大离武夫跑到我们东湖山庄来撒野了?那也正好让你来试试我们留给江洞的手段!”
算上岸边那八人,排除其中两名不知根底的五品,今日在场足有十名四品。
这阵仗便是拿来对付方才不战而逃的江洞。
“秦师弟,来者皆是客,莫要无礼。”
詹元明的语气变得严厉了起来,随即便对楚秋道:“若我猜得不错,夜主身边这位,应该就是出自邪惑宫吧?”
“别搞错了,我不是出自邪惑宫,我只是住在那儿而已。”
红袍男子再度开口反驳。
可这一次,楚秋却是直接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只有些干瘪的葫芦,淡淡道:“要不你来跟他们说?”
看到葫芦上那只乱转的眼球,詹元明的师弟忽然沉声道:“邪物!”
认出此物的来历,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十分激动。
脚下的水波猛地荡开,竟是按捺不住想要出手。
而当楚秋拿出那只干瘪葫芦的时候,红袍男子也立马老实起来,不再出言讽刺东湖山庄。
他还是分得清形势的。
“秦师弟,你若是再这么冲动,就别怪为兄不讲情面了。”
另一边,詹元明看向那中年男子,语气已经不止是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威严。
他接任庄主已有近四十年,在山庄内还是颇有威信。
见詹元明真的发怒,那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眼神依旧死死盯着那只干瘪的葫芦,咬牙道:“这邪物一定出自邪惑宫,师兄何不问个明白?”
“东湖山庄还轮不到你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