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不成?”
卓怀安紧咬牙关,手臂几乎被曹腾按在了胸口,闷声说道:“我不是来跟你拼命的!季知春与大离武夫勾结是事实,八险门若无应对,此事定会演变成滔天大祸!”
听得这话,曹腾只是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
旋即猛地爆发真气,一掌震开卓怀安的手臂,探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逼得后退数步。
狞色道:“敢跑到我面前嚼舌头,你有几条命!?”
疯子!
卓怀安一低头合住下巴,手掌翻动,佩剑从院墙废墟里破空而来,在半空便已化成纵横飞旋的百道剑光护住周身。
曹腾见状,手掌一托便将卓怀安推至院中,汹涌真气化为一股洪流,瞬间淹没半座小院!
旋即放下手臂,不屑道:“回去练几年再来搅局吧,废物!”
两招击败卓怀安,曹腾也并无乘胜追击的打算,看都懒得再看那片尘烟弥漫的废墟,转身欲走之时,只见卓怀安踏出废墟,抹去嘴角那一丝血痕,沉声道:“既然八险门不愿意合作,那就等着与整个大胤为敌吧!”
曹腾停下脚步,冷冷地看向卓怀安:“你能代表大胤?”
“我不能。”
卓怀安反握长剑,摇头说道:“但是邪惑宫可以。”
这句一语双关的话,只是换来曹腾一声冷笑。
转身之际,留下一句:“你还是先让那宫里的怪物出来再说吧。”
……
东湖山庄门前那片一望无际的湖泊上,一艘巨大的画舫正在缓缓游动。
原本应该结冰的湖面,此时水波荡漾,一如春日景象。
随着画舫逐渐驶向湖中央时,一名披着羽氅的老者走上船头甲板,朝湖中望去。
片刻以后,感慨地道:“如今这片凤湖,连鱼都没有几条了,想当年……”
说到这时,老者的语气一滞,随即便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想当年,每到冬季,这湖中央就会有一片鱼群,看着还是很壮观的。”
另一道声音从老者身后响起,替他把未说完的话给说了下去。
老者转头看向那不知何时出现的中年男子,半是玩笑道:“老朽见过庄主。”
那中年男子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您今日怎有雅兴到这凤湖来了?”
羽氅老人摇了摇头,“就当老朽静极思动,突然想念故人了吧。”
说罢,他依旧望着这片一望无际的湖面,淡声问道:“你师父身体可好?”
“师父他老人家还算硬朗,只是不方便见客,恐怕要让江老空跑一趟了。”
听到这话。
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詹元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小子还是不会说谎,一张嘴就露了底啊。”
“让您见笑了。”
东湖山庄现任庄主詹元明轻叹一声,接着便道:“您这次是为了邪惑宫而来?”
老者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是笑着道:“邪惑宫嘛,这么多年以来总会闹出些乱子。按照往常来说,对它就该不理不睬,等一段时间它自己就会消停了,难道这次会有什么不同?”
他并未回答詹元明的问题,反而还把另一个问题抛给了詹元明。
深知对面之人是一个怎样的老狐狸,詹元明心底提起十成的警惕,却仍是面带微笑道:“江老这话问我就算是问错人了,我虽是东湖山庄的现任庄主,但对于这江湖上的事也并没有多少了解。
你们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更与我没什么干系。倘若今日江老是为邪惑宫而来,那我现在就能给你一个答案。”
他望着老者的背影,一字一顿道:“东湖山庄与邪惑宫没有任何瓜葛,更不想参与其中。”
“呵呵。”
那老者笑了一声,似是玩味般道:“你这小子说话之前,还是要多加考虑啊。纵然你是东湖山庄的庄主,也未必能替山庄做这个决定。”
詹元明面不改色道:“如果我不能做这个决定,那我这庄主岂不是太失败了?”
说罢,他又是笑着道:“现在江湖上都传言我那逆徒与邪惑宫有所牵连,且不说他能否代表东湖山庄,即便可以,那也不能证明他就真的掌握了进入邪惑宫的办法。”
“现在天地异变接踵而至,江湖上的许多传闻真真假假,让人无从分辨,江老总不会以为传几句闲话就能让假的变成真的了吧?”
面对詹元明的问题。
老者逐渐收起了笑容,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如何解释皇室的态度?若老朽记得没错,你那位弟子应该是大胤立国以来,第一个被皇室逐出亲族的皇族子弟。”
“若非他真的得到了什么秘密,大胤皇室何必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说到这里,老者哂笑着道:“有些事,不是你们东湖山庄随随便便就能遮掩过去的,现在很多老东西都看得出来,邪惑宫这次恐怕是想要搞出些大动静,借着天地气数归正的机会,彻底从那阴暗的地宫里爬出来。
你们东湖山庄的弟子被卷入其中,或许只是巧合,但在老朽看来,这世上并不会有这么巧的事。邪惑宫选中他,也就等于选中了你们东湖山庄,这背后一定有其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