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问道:“这家伙每天不是四处花天酒地,就是与帝京那些富商见面谈事,哪里让你觉得不对?”
“他的行事看起来没有目的性,但根据我这几日的观察,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李跃虎说完,向禄墨看了过去。
等她点头,才走近几分,指着自己亲手写下的几行字迹,“这些天里,他见的人全是想要从监察司身上捞些好处的富商。”
“能在帝京站稳脚跟的富商,胆子全都不小,只要有利可图,就连皇室的主意都敢打。”
黄江的目光也望了过去,“如今监察司势微,想从我们身上榨些油水的人比比皆是。”
“的确如此。”李跃虎说道:“起初我对他并无怀疑,直到后来探听了几次他与那些富商的谈话,才发现他并非与那些人图谋对付监察司,而是在警告对方,别再打监察司的主意。”
说到此处,李跃虎的表情凝重,“所以我认为,他很可能是监察司的暗桩之一。”
书房内顿时一静。
黄江看了李跃虎一眼,什么都没说。
倒是禄墨皱住眉头,“你为何会有这样的结论?”
监察司的暗桩,是大离朝廷挖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挖出来的秘密。
这个秘密除了已经作古的方独舟,谁都不敢说全部知情。
就算是监察司的十二位紫衣司事,手中也各自掌握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像当年被天鸢门四位宗师联手斩杀的钟暮,或许就握有一些暗桩的名字。
然而,各个紫衣司事所知道的暗桩,绝不会有重合,也绝不会让彼此知道自己到底负责哪些暗桩的动向。
到目前为止,方独舟在大离天下安插培养了多少人,这些人如今是生是死,又是何种身份,完全是个秘密。
“老头子能搞出明暗制衡这种戏码,证明他连监察司本身都信不过。”
楚秋将那张纸放到一边,看起易太初与护国司最近几天的动静,“按照这种思路去找暗桩,我看这易太初,也有点像是老头子的后手。”
禄墨与黄江两人脸色微变。
连李跃虎都忍不住眨了眨眼:“先生,那可是护国司的司主啊。”
他觉得楚秋比自己更敢想。
一个龙威营的统领,上任不过几年,如今突然开始插手监察司的事,算是露了一些破绽。
李跃虎觉得自己的推测有理有据。
但,说易太初是暗桩,那就有点胡扯的意思了。
“不,这也是有可能的。”黄江略一思忖,忽然说道:“易太初此前并未在江湖上闯出多少名声,我曾调查过他的经历,他从一介江湖武夫走到今日位高权重的地位,如果没有半点奇遇,实在解释不通。”
“你认为他的奇遇是义父?”禄墨看向黄江。
“并非没有可能。”
黄江说道:“除你之外,还有五个暗司未曾露面,也许这易太初就是其中之一。”
禄墨闻言,却是淡淡说道:“其实是四个。”
黄江顿时看向禄墨,沉声道:“你知道一个暗司的身份?”
禄墨摇了摇头,“他就是我负责的暗桩,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无法主动联系他,除非……他主动联系我。”
“当年你说过,暗司除你以外,还有一人会帮我。”
安静听到此时的楚秋终于淡淡说道:“看来他觉得时机已经到了?”
禄墨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稍加斟酌以后,谨慎说道:“属下只能确定,他还没有背叛监察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