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寒担心母亲,是因为看到了父亲手里拿着检查报告,而母亲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科室叫号的公示板上,排在她前面的,还有一位病人。
母亲对他摆摆手,并不大在意的样子,说:“我没事,就是例行体个检。倒是你们……怎么回事啊!”
母亲语气慎重,声音也压得很低,神态里透露着担忧,也有意在给司徒寒使眼色。
母亲显然是希望她看到的只是误会一场,也希望司徒寒赶紧把话解释清楚。
可是司徒寒该怎么解释呢?
除非撒谎,骗父母说,他和幼渔来看妇科,只是正常看病。
但他不认为这谎话能敷衍过去,从父母的表情里,他已经看出来,父母多半已经在诊室外听到了医生说的话。
幼渔怀孕了,还做了流产手术的事,是不可能蒙骗父母的。
可以撒谎说孩子不是自己的,但他不想那么说,也不会那么说。
一时间,司徒寒眼前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了。
坦白从宽。
此时幼渔也已经向司徒寒的父母打了招呼,她管司徒寒的父亲叫姨爷,母亲叫小姨奶奶。
幼渔的奶奶救过周婉如的命,后来两人认了干亲。虽然年龄差的多,但仍然以姐妹相称。
奶奶的妹妹,她自然要叫姨奶奶。
姨奶奶家的儿子,自然要叫小叔。
两人差出来的辈份就是这么来的。
两家人虽无血缘,却像亲戚一样,比亲戚感情还好,是真正的朋友。
正因为这层深重的情义,两个人发生的事情,才更让两位长辈在意。
周婉如问完后,没等司徒寒回话。
司徒盛年就对幼渔说道:“幼渔,别怕,我和你小姨奶奶刚才都听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大胆说,我们给你做主!”
司徒盛年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幼渔吃哑巴亏的。
此外他心里对幼渔也有一层偏爱,如果幼渔能当司徒家的儿媳妇,他肯定是高兴的,以前不敢想,现在司徒寒和幼渔有了关系,倒是个撮合两人的契机。
当然,前提是人家幼渔愿意嫁。
如果儿子强迫了人家幼渔,还意外导致幼渔怀了孕。
司徒盛年可没脸让幼渔嫁给自己儿子,他会按着儿子的头去自首,并给幼渔一份丰厚的赔偿。
幼渔一直是个很坚强的姑娘,这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见到姨爷和姨奶奶,尤其是听到司徒盛年的话之后,竟然像见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多日来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爸妈已不在人世,这些年,司徒家的人就是她的家人。
她对司徒寒也是如此。
可伤她最深的,也是她最在意的人。
尤其此刻承受着那隐隐传来的腹痛,想着自己这两年来遭遇的一切,心中一阵酸楚,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
司徒盛年一看小姑娘这幅表情,当即脸色一沉,往司徒寒那边瞪了一眼,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亲儿子,而是一个欺负了自家闺女的混蛋小子。
“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幼渔抿了下唇,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便摇了摇头。
周婉如面露喜色,司徒盛年眼睛一亮:“那你们是在谈恋爱?”
幼渔连忙摆手,“不是的,我们没有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