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志几口吃进去了一个大白馍馍,还是意犹未尽。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的惊人,平时又是饥一顿饱一顿的,遇到好吃的,还不得可劲猛造。
但是,傻子也有傻子的想法,他也知道,手有余粮,心中不慌。
孙大志看了一眼剩下的那个大白馍馍,狠了一下心,把它装进了脏兮兮的口袋里。
他拿起水瓢,舀了一大瓢凉水,“咕咚咕咚”的喝完,擦了把嘴角。
“饱了~饱了~”
孙大志糊弄了自己一句,走出厨房,扶起了小推车。
“宝庆~我去拾柴火啦~”
他在院子喊了一句,推着小推车,出了王宝庆家门,刚转了两个弯,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孙大志抬头一看,正是花溪村有名的街溜子,二秃子。
话说二秃子昨晚跟马山河和李三狗分别后,回到家中,心中着实平静不下来。
接连死了两个人,都跟他有关,二秃子坐卧难安,觉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一宿火烧。
好容易挨到了天蒙蒙亮。
二秃子想起了马山河的交代的事情,去村子里散播王宝庆和沈红梅外出打工的流言。
这样做,也是救自己,二秃子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穿戴完毕就匆匆的跑出家门。
大早清儿的,村民们还没起来,二秃子只碰到了个拾粪的老头。
他跟老头说了半天,说昨晚看到王宝庆和沈红梅拿着行李外出打工去了。
老头指了指自己耳朵,二秃子才想起来,这个老头是个聋子,特么的白费劲了。
他就在村子里瞎晃荡,没想到遇到了孙大志。
孙大志是花溪村的傻子,不仅是孤儿,还是个外来户。
二秃子这样的歪毛淘气,平时没少欺负他。
反正孙大志有苦说不出来,也没人为他做主。
这次遇到了孙大志,二秃子闲的蛋疼,再加上昨晚担惊受怕一宿,就想拿孙大志开开心。
“大志,这么早,这是干啥去?”
二秃子摸了一把自己掉光了毛的秃顶,明知故问的说道。
“原来是二秃子呀,我去山里拾柴火!”
“踏马的没大没小的,二秃子是你能叫的吗?”
二秃子呲着一嘴碎芝麻粒似的牙齿,一脸的不满。
“以后看到我了,要叫我秃子叔,知道了吗大志。”
孙大志知道二秃子不是好人,也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交集。
“你挡着我道了,往边上让让,我还要上山拾柴火!”
“嘿~你个傻子,还给老子使性子!”
二秃子拉住孙大志的小推车不让他走,眼珠子转了两圈,贼兮兮的说道:
“大志,拾啥柴火,破柴火有啥好的,秃子叔带你去找娘们儿怎么样?”
“孙寡妇这个点儿估计还睡觉呢,我听说那娘们睡觉不穿衣服的,连裤衩子都不穿,她那大辟股可是圆的很,又白又大…”
“走,叔领你去开开眼,你小子看一眼就得拔不出来!”
孙大志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我不去,快让开,你不是好人,光想着坑我!”
“哎呀卧槽~大志,你说这话就没劲了哈,我特么的啥时候坑过你?”
“就…就是上次,你说带我去看王寡妇洗澡,她家院墙就那么一个窟窿,你在那儿看了半天,一眼都没让我看!”
“后来你被王寡妇发现,你跑了,把我逮住了,她抓了我满脸花,到现在,我脸上血痂还没掉完呢。”
孙大志摸了摸脸上的伤痕,对二秃子怨气极大。
二秃子心中暗笑,他呲牙咧嘴的努力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
“卧槽!这都好几天了,你还记得这个茬呢?我说大志,你咋这么记仇呢?”
“这次你秃子叔,绝对不坑你,孙寡妇睡觉不锁门,咱们进去了,不仅能看,还能摸呢,叔先让你摸还不行吗?”
“不去!不去!你就是想偷驴让我把撅子,我才不去呢!”
“快让开,要不我的车轱辘可就碾住你脚了!”
孙大志说着,推车就往前走。
二秃子往旁边侧了侧身子,他还真怕这个傻子,用车轱辘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