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我家有这么臭？”
尽管那种味道不能称之为臭味，可毕竟太上头了，我干呕了几次才慢慢适应。
“房子家具呢，都拆迁了？”明显是不信她，我盯着牛头姑娘质问道。
“你是在魂窍中，怎会有那些俗物。”
修仙小说好歹也看过几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识海？上下打量着灰蒙蒙的天地，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卧草！我把自己的神识给挖了个窟窿？！”
我抽风般的表现把牛头吓得不知所措，她见我不停挥舞着量心尺，犹豫半天也不敢近前:“先别激动，你说的神识是什么？”
“就是这玩意啊！”
我比划着身后的空气墙，盯着透明的洞口位置欲哭无泪。要说上次把阳魂索弄断就够麻烦的，这次还把自己的神识给捅破了，我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作孽啊！！！
“此物并不是神识，应该称作魂窍，反正你的魂窍大不寻常，其实我也不太清楚。”牛头姑娘抬头望着满眼雾气，似乎也非常疑惑:“平常人的魂窍即没这么厚实，也不会阻隔声音，向来可以随意交谈的……”
难道是老子的锅？脸皮厚就罢了，估计是在社会混饭吃练就的，可以理解，但魂窍的皮也这么结实，真赶上城墙拐弯了……
“你不是来报仇的？”
“放心吧，找你有别的事。”她见我神色平静了一些，才接着说道:
“上次公干出了意外，害马哥受伤，这次他失踪了，我说什么也要把他找回来。”
“那跟我有啥关系？”
“昨晚本要放你俩走，可马哥从集魂榜上发现了你的悬赏，这才要把你带回去领赏。”
“今天不是来抓你的！”她见我又要激动，急忙安抚道:
“昨晚失手不说，还丢了催命符，马哥回去就联系悬赏的人，然后他独自走了。直到今晚当值还不见回营，我猜肯定和你有关，所以才跑来问你……”
“我上哪儿知道去？我们这报失踪还要48小时呢，他就一天没露面，说不定吃喝嫖赌去了，所以就没带你呗！”
“不可能！”大牛头晃个不停，她面目严肃的说道:“地府阴律森严，他私自离岗，不光这份差事要丢，连带还要被削了福报，下地狱受苦。”
“有这么严重啊？旷两天工就要下油锅？”
她见我不大相信，低头小声嘟囔着:
“上次我就办砸了公事，这回马哥又无故失踪，不光是他，连我都要受牵连……”
牛头姑娘说着说着居然抽噎上了，我知道鬼物是哭不出来的，没想到她眨巴着牛眼，哭得鼻涕眼泪哗哗的。
“你先把头套摘了再哭好不好？”
本来就狰狞的牛头，被她哭得面目扭曲，看着更别扭了。
我走上前揪着牛角就往上拔，结果把她整个人都拎到了空中，她惊骇得手刨脚蹬:“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套那么紧不憋吗？”
我赶紧松手，她急退几步又举起引魂铃:“怪不得上了集魂榜，果然是邪恶之辈，马哥肯定被你害了！”
“喂，你有受迫害妄想症吧？我跟马面没仇没冤的害他干啥？再说了，昨天可是你们先动的手。”
“那你刚才为何要挟持我？！”
“我就帮你把头套摘了透透气，什么时候挟持你了？”
“我乃九幽有熊氏，生来就是如此，又不是那些套着面具的鬼物，何况牛角是我们身上的弱点，你若不知晓，为何能一击命中？”
牛头姑娘的一番话把我听得云里雾里，经她解释才搞清楚:原来俗称的地府只是九幽界的最上层，在宽广的阴间也有土著，她们这个有熊氏族才是九幽的原生族群之一。
“实在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头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