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黑金古刀,戴着被洗净后的青灰斗笠。
宛如一个侠客般,陈淮再次孤身一人踏上了自己的道路。
相较暮气沉沉、一眼望去让人感到绝望的荒原沙漠。
草原很好,因为这里起码有生命。
尽管已经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他还是从心底里喜欢这里。
或许,虽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他还是向往光明的吧。
离开镖旅,那匹马他自然也还了回去。
但陈淮没打算用脚走过草原,于是暴力驯服了一匹,从他眼前溜过的黑色野马。
也没缰绳,就这样强行骑了上去。
天地宽广,人的野性也似乎放大了许多。
陈淮猛地一拍马臀。
座下的野马便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激射而出。
横在林庭国土中间的草原,实在是宽广。
野马跑的汗如雨下,从日升到偏西,前方仍是一望无际。
好在脚下的草地内坚硬外松软,跑起来比沙地轻松许多。
陈淮优哉游哉的捧着买来的地图,大致判断了方位。
黑马很想罢工,将这毫不怜惜马儿的家伙甩下去。
但背上的家伙实在坐的稳当,仿佛一座山般。
那让马儿畏惧的蛮力陡然施加,让黑马再次败兴而归,驮着他‘的吧的吧’的小步跑走。
直至,前方出现一条大河。
约五六丈宽。
状如丝带,平如湖面。
太阳已经全然落下,陈淮想了想,决定放过快要跑死的马儿。
暂且休息一晚。
目光所及,前方竟有结群的营帐。
跟他前世印象里蒙古包的模样颇为相似。
被勾起回忆的陈淮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调转了马头,竟想去讨碗奶酒喝喝。
被拍了一巴掌的黑马,不情不愿的跟在那青年身后,朝营包走去。
可等快要接近三丈之外时,陈淮才恍惚想起。
这好像不是乾朝,他的乾语估计不会管用,还可能会面临一顿殴打。
于是只好作罢,再次拍了拍马臀,打算回河边随便度过一晚。
却没想到,这通了灵的畜生,不挪脚了。
正要将它抬起,强行赶走之时。
一人一马,引起了营帐放哨之人的注意。
远远传来一堆陈淮听不懂的叽里咕噜话,再片刻,三五个扎着金钱辫子的壮汉便围了过来。
陈淮无奈,好在头上还带着斗笠,没露出样貌来,不然隔着老远,他就要被迫空手接箭了。
叽里咕噜的说话声越来越近,一人一马很快被火光照亮。
由于心中对前世熟悉事物的眷恋,他没有立刻动手。
而是抱了抱拳,用太康语,道:“我是乾朝南边的小国之民,路过此地,想来讨碗水喝喝。”
在火把的照亮下,几个壮汉脸上的眉毛皱了皱。
“乾人?”有人开口用生硬的乾语问道。
陈淮摇头。
和几人解释了乾朝南边和乾朝的区别。
约小半刻钟后,几个草原汉子总算搞明白了。
来者不是他们讨厌的乾朝人,而是南方一个小国的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