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说书人如此挣前程的方法,却都抬手嘘嘘起来。
“老倌儿,少在那儿蛊惑人!”
“两国刀兵相向,非大能耐者,谁敢乱入?”
“一个不慎丢了小命不说,就算侥幸活下来,被发海捕文书,冠以叛国罪名,哭都没地儿哭!”
台上老者笑着捻须,朝说话的汉子撇去一眼。
“莽汉,可曾听过富贵险中求这句话?”
“想要平平安安的富贵,那考科举去。”
“科举考不中,军伍也不想入,等着天降富贵?”
那江湖汉子被说书老者如此直面调侃,脸上当即涌出一抹猴屁股之色。
憋的不敢再言语。
其他人见着情况,却也都没嘲笑他。
大家半斤八两,谁也说不着谁。
陈淮听的有趣,将桌上已经脏兮兮的斗笠拿起戴上。
呵呵一笑准备起身去别处看看。
都是一群嘴炮,听个响儿可以,当真就是自欺欺人了。
他起身迈步,正要走出茶楼。
门外却传来一阵喧闹的马蹄声。
紧接着,一群全副戎装,血煞之气蔓延而出的军汉,便大步踏进了茶楼。
十余人的模样,中间簇拥着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玉面小将。
军汉们虽然脚步粗鲁,但却没有挨那小将挨的太近,进来后找了几张茶桌兀自坐下了。
茶楼的小二也见怪不怪,没有过于惊吓。
陈淮回头看去一眼,这十几人穿着乾朝戎装,应该是凉州边军。
斗笠下的眼睛扫到玉面小将,他似乎有所感应的抬起头,与陈淮对视了一眼。
只不过陈淮戴着斗笠,小将看了个寂寞。
陈淮的视线没有停留,迈步离开茶楼。
而坐在说书人台下的小将却蹙了蹙眉。
察言观色极强的副将立马凑过问道:“将军有何烦心?不妨说与属下听听,在这华平互市,我等就是天。”
其余军士同样看过去,“将军有何忧烦,尽管道来便是。”
玉面小将摆摆手,“无事,只是一个江湖客看起来有些可疑罢了。”
“嗐,那这很正常,此地三不管,国内被通缉的逃犯都往这儿钻。”
“将军要是感兴趣,待会儿属下找这的地头蛇问问,将人拿了,给将军博个名声?”
小将摆手,“算了,不理他,微薄名声哪能比得过砍下林庭哨骑的军功大。”
“吃罢吃罢,吃完找客栈休息。”
众军士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传来小二上菜。
迈出茶楼的陈淮,却嗤笑一声。
女扮男装。
拙劣又俗套。
估计是凉州哪个将门小姐出来砍人玩儿。
早听说凉州民风彪悍,女子不输男。
现在看来,还真有点这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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