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是老天看不下去叛军的所作所为,所以才特地又派下这么一个克星来!”
“大宛军这么能打,朝庭就应该早点儿把他们调回来。如果去年八月就下旨让他们回师勤王,说不定连长安都不会丢!”
“嗨,谁知道太上皇当时心里头在想什么?”提起当年之事,大伙就一脸懊恼。望向安西联军的眼睛,则愈发明亮、热切。
此前,谁又能能想得到区区数千安西联军对战局的影响居然有这么大?!包括最早坚持调王洵回来参加平叛的李隆基,恐怕都只是情急之下胡乱拼凑筹码而已。根本没准备拿这支小部队当做重要依仗来使用。
然而,最不留心的那颗棋子,往往是决定输赢的关键。当一个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被证实之后,棋盘两侧的观局们者才豁然发现,原来从药刹水沿岸万里迢迢赶回来的这一小股军队,根本不是什么闲子、劫材,而是一条刚刚长出双眼的蟠龙。
很不幸,安禄山麾下宿将孙孝哲做了这头小龙的利爪下第一个牺牲品。从秋初打到冬末,寒冷与疲劳非但没给他增添半点儿优势,反而让他麾下的曳落河、部族武士和燕赵精锐们,一点点耗尽了心中的勇气。如今,与唐军作战,已经不再是一场轻松至极的立功良机,而是随时都可能一去不归的黄泉鬼路。非但士兵们闻安西军的角声而色变,连一些百战老将,提起王洵、沙千里、宋武等人的名字来,都是满脸畏惧。
永乐原一战,因为不了解对方的实力,轻敌大意,所以打输了,导致长安周围的郡县被安西军洗劫,所有府库被搬了个干干净净;奉天一战,因为京兆尹崔光远和长安令苏震两个谋反,不得不回军平叛,导致王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到黄帝陵前,让崔乾佑全歼灵武唐军的图谋功亏一篑;接下来醴泉、梨园寨、嵯峨山,孙孝哲部又是处处受阻,把安禄山调派给他的数万新锐一步步耗成了疲兵,僵持到最后,干脆连全师而退的机会都错过了,丢下数千具尸体,丧家犬般逃回了长安。
而安西联军那边,却是得势不饶人。挟嵯峨山大胜之威,连克云阳、泾阳、杜家寨,将战旗一直插到了咸阳城外。
如果咸阳城也被攻破了,安西联军就把刀尖顶在了孙孝哲的哽嗓上。这回不比几个月前,那次联军初来乍到,立足未稳,所以即便将咸阳打下来,也是携带着府库里的粮草辎重迅速撤离,不争一城一地之得失。而这回,安西联军有备而来,兵精粮足。一旦将咸阳城攻破,铁定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主动放弃。而是以此为刀柄,将刀尖儿一寸寸扎进孙孝哲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