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蠢货,死有余辜。随着外表噼里啪啦打军棍的声音传来,飞龙禁卫们对死者最后一点同情之心才消失得干干净净。心中都明白,朝廷这次整军,恐怕是要动真格的了。若是想继续吃飞龙禁卫这碗饭,就不得不把以前那套散漫随性的做派收起来,好好地接受一番锤炼。
此刻,擂台下跪着的,只剩一个莽汉齐横。封常清看了他一眼,轻轻叹气,“明法参军……”
“属下在!”王腾拱了拱手,低声回应。
“有人愚蠢至极,受骗上当,按军律,该当何罪?”
“嘿嘿!”新兵老兵们抿嘴偷笑,看向齐横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明法参军王腾也抿嘴而笑,摇摇头,大声回答,“伙长齐横,训练时不认真,比武时分神四顾,以至被打下擂台落败。将军您已经罚了他围绕白马堡跑圈三次,一过不可二罚。至于他自己蠢的给人家当刀使么?禀告将军,军规上并未写明,蠢是一种罪行!”
“哈哈哈哈!”将士们再也忍不住,齐声大笑了起来。刚才因为封常清杀人立威而造成的压抑氛围,顷刻间荡然无存。
“你可听见了?”封常清走到擂台前,俯身向下问道。
“听见了!”齐横的脸红得像猪肝一样,狼狈不堪地爬起身,抱拳听训。
“那就去跑圈,跑不完,就不要回来吃饭!”封常清一挥手,将其赶了出去。随即将目光投向全体将士,“老夫知道尔等没受过这种罪。但训练时多吃一份苦,沙场上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飞龙禁卫,乃天子的亲军,大唐的脸面。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岂不令那些前来朝贡的四方蛮夷看了大唐的笑话去?!今晚加餐,每人赏酒一坛,猪腿半只。滚蛋吧,明天别让老子再看到你们伸着舌头喘气的熊样!”
“谢大将军!”
“大将军威武!”
几句粗话,立刻把擂台上下的关系拉得极近。累了一整天的将士们觉得封将军的确是自己人,带着满脸的笑容和钦佩慢慢散去。待擂台下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封常清猛然转头,刀一样的目光指向了王洵,“你个蠢货,别人找你挑衅,你就接招。你当这里还是长安街头么?凭着胳膊头粗细争老大,军法是干什么用的?若是有人找老夫比武,赢了一招半式,难道老夫也把将军的大印送给他?”
“将军教训的是,属下知错了!”刚刚见识了对方如何借边剑的脑袋立威,王洵对老狐狸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耷拉下脑袋,低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