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都的上元节,花灯璀璨,繁华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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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
玉茗正给子桑序绾着发髻,嘴上说道:“公子,一会要去章华院给老夫人请安吗?今日微生家的那两位小姐恐怕也在。”
阿酒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将桌案上的熏香换上,放到檀木香炉里熏了熏,再盖上盖子,是清幽不刺鼻的味道。
只听子桑序道:“为何不去?你以为我一定要避着她们二人吗?”
话落,子桑序站起身,整了整衣袂。
玉茗闻言停了手里的动作,站在身后,垂下头,“公子,玉茗没有这个意思。”
“嗯,去章华院吧!”
子桑序神色淡淡,出了房间,阿酒和玉茗紧跟在身后。
章华院。
只听一声娇柔的女儿声,“老夫人,这狐裘听闻是极北之地的雪狐毛,柔软舒适,比寻常的狐裘质感要好许多,明幽给您试试。”
子桑序走了进来,步履生风,抬眸看向老夫人,温声道:“祖母。”
他走近,凌厉的眼神看向微生明幽,微生明幽笑吟吟的,收回了手中的狐裘,坐了下去。
“序儿,来,快坐下。”老夫人拉着子桑序坐在身旁。
一旁的微生明峤眼神明亮,将手里的碗递给了子桑序,“序表哥,这汤是刚盛好的。”
“不必了,我自己盛。”子桑序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冷漠道。
子桑德看向子桑序,沉声道:“序儿,怎么同你明峤妹妹说话呢!”
老夫人笑了笑,“都是一家人,序儿向来自主,明峤你别怪他!”
“明峤明白。”微生明峤看到了子桑序嫌弃的模样,眼底浮现了失落之色,却没有再说话。
众人拿起了筷子,只有阿酒注意到三公子还没有来,她心下疑惑,难道三公子不怕大人责怪吗?
一阵脚步声渐近,子桑砚走了进来,他身着紫金色镶嵌黑边的长袍,腰系黑玉带,头戴玉冠,眉宇间带着几分妖冶。
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口说道,“一时睡不习惯,来得晚了,父亲勿怪。”
他走近,直接在紧挨着子桑序的位置坐了下来,全然不顾众人意味深长地目光,在视线触及到阿酒的眼睛时,顿了两息。
子桑德动了动嘴角,眼神晦暗,但并未出声。
老夫人面色有些不虞,“身为子桑家的公子,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从前便不说了,往后该守的规矩要守。”
老夫人这话连阿酒都明白说的是子桑砚,不过看子桑砚一副悠然的样子,好像直接无视了。
老夫人话已经出口,至于子桑砚听不听就不是她该管的了,对老夫人而言,子桑砚极为陌生。
子桑砚的母亲是子桑德从外面直接带回来的,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还未结亲便有了孩子,而这孩子一出生便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老夫人也不知子桑德葫芦里放的什么药,突然将关了十四年的儿子又放了出来。
见人都齐了,子桑德看向子桑序,“你微生伯伯来信问我,他想让你与明幽和明峤提前成婚,这样他好放心,父亲也觉得你们早晚是要成婚的,早成晚成并没有什么分别,我想了想,你们年纪也都合适,不如下个月挑个好日子先定下来,你觉得如何?”
微生明峤听此,面容羞涩,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子桑序没什么表情,“父亲想必都想好了,我听父亲的便是。”
“大哥真是好福气,二弟提前恭喜了。”子桑祈在一旁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