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见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好像真的是第一次吃,心中再一次好奇他的身份,但又不好多问。
子桑砚端起糕点看向阿酒,眼神明亮,“阿酒姑娘,这糕点我很喜欢,我拿别的和你换好了。”
“啊?”阿酒愣了,她已经饿的失去了感觉。
却见子桑砚出了厨房朝北边的屋子走去,他站在门外,“阿酒姑娘,走吧!”
阿酒无奈只好跟上,子桑砚走在前面,脚步不紧不慢。
宽敞干净的房间里,远处桌上摆着一盘盘的美食,阿酒跟着走了进来,看着秀色可餐的烤鸡,香气四溢的羊羹,微微鼓起的烧饼,每一样都是珍馐美味,阿酒一时间不知所云。
子桑砚坐了下来,笑着说:“我不喜欢吃这些,你还饿着,快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墨公子,这……恐怕不合适的。”阿酒看着子桑砚,这些她一个丫鬟吃这些不会折寿吧。
子桑砚指了指对面的席坐,“坐吧,把这些吃完,你若不吃可就浪费了,我只能倒掉了?”
阿酒这下只好同意,“我……我吃,多谢墨公子!”
就这样,阿酒拿起一块饼来,嘴里喝着汤,这汤竟还是温热的,她一边喝着一边抬眼看着吃糕点的子桑砚,心中五味杂陈。
很快,阿酒便吃饱了,她擦了擦嘴角,对子桑砚道:“墨公子,谢谢你,我该回去了。”
子桑砚:“好。”
阿酒紧跟着子桑砚,墨公子说话算话,果然将她送了回来。
黑沉沉的夜,仿佛天边的浓墨重重的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子桑砚的身影被拉的修长,乌黑的发丝散发着黑玉般淡淡的光泽,眉眼带笑,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阿酒再一次朝他答谢:“墨公子,多谢!”
“叫我墨砚就好,不是说了我可不是什么公子,阿酒姑娘,我走了,糕点不错!”说罢,子桑砚运起轻功跃过高墙便消失了。
阿酒望着子桑砚离去的方向,再次感叹,墨公子长得好好看啊……
如果说大公子是是清幽如水的兰花,那么墨公子便是勾人摄魄的罂粟花。
阿酒轻声回到了自己睡觉的地方,闭上眼,脑海里却浮现出墨公子的那张妖孽的脸,她脸颊微烫,努力压抑下跳动的心,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阿酒又忙碌了起来,挑着沉重的水桶,还有砍不完的柴,吃过午膳,阿酒路过那棵梅花树时,忍不住朝墙对面看去,也不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发什么呆,看什么呢?快去干活!”
阿酒被推了一把,回过神来,忙答:“刘嬷嬷恕罪,我这就去!”
那套装深青色外衫的嬷嬷,指了指旁边的水缸,凶狠道:“今天把这些都打满,没打满今晚没饭吃,一个个都给我利索点。”
一瞬间挤在阿酒身旁的人四散开来,手脚更快的开始干活。
突然进来了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他一走进,刘嬷嬷便笑脸相迎,态度十分客气。
阿酒的眼神看过去,这个男人她好像见过,若她记得不错,这人好像是老夫人外院里的一个管事。
果然,刘嬷嬷恭敬的开口道:“李管事,您来可是有什么吩咐?您瞧,这进了夜庭的我都好好管着呢,一个个服帖着呢!”
李管事打断了刘嬷嬷的话,冷淡道:“老夫人说了,今年各院主子们的新衣就交由夜庭赶制,务必尽快!若做好了,老夫人重重有赏,除夕之时可免一日惩罚!”
话落,十几匹光鲜亮丽的布匹抬了进来。
刘嬷嬷看着,急忙答应,“没问题,夜庭肯定将事情办妥了!李管事就让老夫人放心好了!”
"那就好!"李管事正要转身离开。
刘嬷嬷却拉住了李管事的衣袖,触及到李管事冷冷的眼神后,刘嬷嬷讪讪的松开了手,有些讨好道:“李管事,您看若是老夫人满意了,我能不能离开夜庭啊?”
“老夫人自有思量,刘嬷嬷好好做事等时机到了,出了夜庭是必然的事!”话落,李管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嬷嬷回过头,看着众人,“看什么看,快点干活!”
众人垂下头,刘嬷嬷见没人再敢忤逆她,便转身回了房间。
阿酒看着十几个又大又高的水缸,叹息一声。
有人小声说道,“那刘嬷嬷又去休憩了,都是被罚来夜庭的,每次受累的是咱们,功劳却全被她抢去了。”
“你疯了?要是被她知道小心挨鞭子!”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紧张劝告。
那人也害怕,不敢再说,反而看向阿酒,戳了戳她的衣袖,“阿酒,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或者说你之前是哪个院的?”
阿酒顿了顿,淡淡道,“清风苑。”
“清风苑?那不是大公子的居所?”
“清风苑!听闻大公子院里的丫鬟从来不会被发到夜庭的,你这是做了什么竟然被送来了夜庭!”
阿酒看向说话之人,“抱歉,无可奉告。”
“哦,没事,我们几个是四小姐院里的,可怜四小姐被送去了荣州别院,连我们也要罚到这阴暗的夜庭来,说不定哪天你表现好了还能回去,我们就无望了,四小姐一日没有回来,我们便只能一直待在这里。”说话间绿巧有些哽咽。
“也不知道四小姐如何了。”
“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四小姐再差毕竟还是主子,定是比我们好过的。”
阿酒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看来四小姐对他们不错,有不少对四小姐很是忠心。
至于她何时离开这夜庭,还不得而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