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她们走了一圈,眼神打量了片刻,然后吩咐小厮将磨好的墨送去大公子身边。
大家有些紧张,却又不敢多嘴,能感觉到技不如人,心里也有了计较,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王嬷嬷再一次安排道:“明日有沏茶,布菜的考验,其余时间大家安排,每人都要做出一幅绣品来。最后留下的人还要由公子亲自决断。”
“敢问嬷嬷什么绣品都可以吗?”一个面容秀丽的姑娘站出来问道。
王嬷嬷点头,“是,什么绣品都可以,只要三日内绣出一幅完整的即可。”
又一个姑娘站出来,有些畏缩,声音诺诺道:“嬷嬷,请问如果没有入选,是不是也会给二十两银子?”
“是,放心,银子从大公子账上出,不会诓骗大家。”王嬷嬷保证道。
“那是自然,奴不敢质疑。”那姑娘更是怯懦。
王嬷嬷正色道:“你们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了。”大家低下头,不敢看王嬷嬷刀子似的眼神。
今日的王嬷嬷在小厮看来确实比以往严厉了一倍。
见真的无人再问,王嬷嬷便带着人离开了,背影稳重凌厉。
阿酒眼神一直注意着王嬷嬷,目送着王嬷嬷的离去,直到卢禾揪了揪她的衣袖,才收回了眼眸。
王嬷嬷走后,大家都放松了紧绷的身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互相认识;有的互相做了自我介绍,简单的聊了起来,聊自己的境遇,谈些家长里短。
阿酒有些无趣,忍不住皱起眉头,只希望一切顺利。
卢禾看向阿酒,觉得她有些厉害,刚才她就坐在阿酒身边,这人研墨的功夫算得上出挑,她父亲是村里的私塾先生,她每日都会给父亲研墨,所以研墨于她称得上熟练,而阿酒看起来比她贫苦许多,没想到研墨的功夫也那么好。
此刻见她皱眉,真心地轻声安慰道:“你研墨的功夫很厉害,我觉得你有机率留下来。当然了,就算没能留下来,也有二十两银子,无论如何,我们都赚了。”
阿酒没想到有人会同她讲话,她看向卢禾,没有回应。
卢禾也没在意,继续道:“你是哪里的?家里是做什么的?我们交个朋友吧,说不定以后还能互相帮衬。”
“我就在卻都,在我爹好友家住,无父无母,我爹一个月前去世了,我不太习惯和人交朋友,抱歉。”阿酒眼神闪了闪,她更喜欢独来独往。
“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卢禾一脸歉意。
随后叹了口气,心情微微失落,“你胆子大,我老羡慕了,上午的事谢谢你啊。”
“没事,小事而已。”阿酒利落道。
卢禾见天色暗下来,结束了聊天,“我们回房间吧,时候不早了,明天还有考验。”
很快,大家便都准备入睡了。
……
夜色黑沉的可怕,像是有无边的浓墨在天际涂抹,没有半点星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透过窗缝有丝丝冷风吹入,屋里的人裹紧了被子,睡得安稳。
翌日。
所有人都早早等候在院内,直到王嬷嬷带着四名小厮走了进来,才很快整齐的站到了一起。
王嬷嬷一身灰绿色衣裳,面色沉着,开口道:“第二关,沏茶。”
身后的小厮递上茶具,赫然在每个人面前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