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紧了付丧神金色的眼睛,“你知道吗,在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有多痛多难过,”就因为她是这些缺少人类道德观同理心束缚的付丧神选中的游戏对象吗,就因为她沉醉在他们的虚假的追捧之中吗,“如果没有让你们也像我这么痛过,我又怎么会就这么原谅呢?”
几乎是在审神者话音刚落的时候,白衣青年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有一种冷从心底涌了上来。
那并不是对审神者要展开报复的恐惧,而是另一种没来由的却真实存在的害怕,对极为重要的东西要失去的害怕。
片刻之后,从来都是在铃木咲面前看起来笑容灿烂的付丧神低下头去,他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些的压抑,“真的不能原谅吗?”
铃木咲没有答话,只是当着他的面关上了屋子门。只不过在房门即将关闭之际,她还是带着讽刺说了一句,“你们需要的,又不是我的原谅。”
她又不是那个人,那个说着原谅就把付丧神们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出来的人,她有什么资格原谅呢?
更何况,他们伤害的从来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他们,也不配得到原谅。
啊,对了,既然她现在在这里的话,那个特殊的人也是来不了这里的了,付丧神们就安心的和她一起待在深渊中吧。
被关在门外的白衣付丧神低头沉默着站了好半晌,才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当然,也可能是回廊上呼啸而过的风发出了声音。
到了现在,审神者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他当然也知道他今天是进不去这个门了。非但如此,可能以后的日子审神者对他的态度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他看着她的目光在毫无遮掩之后,完全没有了丝毫的温情,而是冷得像冰渣一样。他从来没想过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娇怯少女,也能露出这样的神色,是因为太恨还是被伤得太重?
他们在本丸里玩过很多次的那个游戏,真的是如此不可原谅的事吗?这样的问题,并没有任何人能给鹤丸国永一个确切的答案。
而关上门之后,铃木咲倒是没管这么多,收拾收拾就睡觉去了。
她毕竟是这个本丸名义上的主人,哪怕现在怎么看这些付丧神们心底也没有什么对于主人的尊敬,但主人的命令就是主人的命令,哪怕不愿意也要执行,除非是想要背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晚上睡觉之前情绪太过于激动,铃木咲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踏实,总是不断的醒来,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人还显得有些没精神。
洗漱换过衣服之后,铃木咲打着哈欠拉开屋门,然后在睡意朦胧中差点一脚踩上一个白色的巨大的铺盖卷,于是再多的瞌睡也在那一瞬间被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