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的死亡真相是主线任务, 肯定不简单,但你怎么想到游轮主人身上了?”
季述之随意地从衣柜拿出一件干净的浴袍披上。
雨一直在下,豆大的雨珠打在玻璃窗上, 噼啪作响。风呜呜地吹,经过各种未知的渲染,说不上来是鬼哭还是风的低泣。各种声音交缠在一起, 再加上时不时响起的惊雷, 共同组成了暴风雨之夜在海上的背景音。
“不好说……”青年放下水杯,修长双腿交叠, 冷淡地看向窗外,“我们至今都还没见过游轮主人。”
“如果非要说的话,算是直觉吧。”
“暴风雨的前夜总是平静, 管家那张牌摆在明面上,但能致人于死地的, 往往是后手。”
季述之闻言偏头看他,低声笑了一下。
“小朋友直觉很敏锐, 很不错。”
简迟深抬眸:“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句式是问句,但语气却是陈述的语气, 他笃定季述之还有什么事没说, 而且就和这个副本有关。
季述之像是想到了什么,手垂下去,昏黄的床头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眉眼间戾气一闪而逝,整个人少见的有些冷漠。
沉默几秒后,男人看了一眼时间,答非所问:“王婧雅还没过来。”
简迟深也跟着看了一眼时间:“你想说她有问题。”
“我没听说过盲盒副本,也不觉得能随手捡个开启副本的关键道具。”季述之屈膝坐在简迟深对面的椅子上, 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当然,不否认我有孤陋寡闻的可能性。不过这个可能性有多小……你也是知道的。”
“要么我有问题,要么她有问题,你自己选一个吧。”
简迟深冷淡地垂眸,拿起一个银质打火机把玩,修长手指无意识间在上面轻叩。
“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季述之干脆地点头:“有。”
“第三个选择,我和她都没问题。”季述之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喉结滚动出漂亮性感的线条,“那就更麻烦了。”
仿佛应景般的,窗外适时又炸响一道惊雷,随即“滋啦”几声,屋内霎时陷入黑暗。
断电了。
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而两个人保持之前的动作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着急。
玻璃杯壁互相碰撞的清脆声响不紧不慢,简迟深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可能是npc,可能是结仇的玩家,还可能是王婧雅不小心惹上了点小麻烦。”
“npc没有自己所在副本之外的权限,这种副本钥匙一类的东西npc是无法操纵的,结仇的玩家不管是对你还是对王婧雅——你觉得玩家怎么操纵系统?”
季述之慢条斯理地反问:“你知道我想表达什么,对吗?”
“啪”的一声,打火机被点燃,昏黄的火光在青年艷丽的面庞上摇曳,光影明明灭灭,斑驳错落,衬得他透出几分凉薄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