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看着简迟深依旧淡淡的目光和小胖子哆哆嗦嗦的手,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小胖子面前。
“来。”女人把脸凑近,从小胖子的瞳孔中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皮肉已经腐烂,歪歪斜斜地挂在那儿,看不出原本的脸型,有的地方甚至漏出了白色的骨。黑色的细长线条像是一条条肮脏又歹毒的寄生虫,在腐烂的皮肉中流动,蔓延,生长。靠得近些,你都能闻到那陈朽恶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来,”女人呢喃着,不知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来告诉姐姐,姐姐丑吗?是不是丑到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丑是丑,但小胖子觉得为了活他还能看第二眼。
“……来告诉我,我还算是个人吗?”
要不然呢?还能是个鬼吗?
“……我是不是个……怪物……”
不是,就毁个容咋就成怪物了?小胖子努力没有黑人问号脸。有病要治啊姐姐别最后脑子也出了问题?
女人话说到最后已经有了凄厉和狠绝的意味,她甚至是笑着,一字一句地开始循环这些问题。
……
小胖子觉得今天自己真就死在这儿了。
这怎么搞?多么明显的送命题,他还能真的回答是和不是?
怕是这姐姐就能先把他弄死然后自己再寻死。
这不行,他可是当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坚定簇拥者,是新时代有理想有抱负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小胖子欲哭无泪地转向简迟深的那边,期盼着这位美人哥哥能救他于水火。
然后……
“我的妈你身后有老虎啊啊啊啊啊快跑啊啊啊啊蔼—”
他说晚了。
全神贯注于事态发展的简迟深感受着身后带着腥气的湿热呼吸,扎人的毛茸茸已经触到了他的后耳垂,咕噜咕噜声显得那么大。
哦,忘了,这是荒岛求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