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大门，端木林老远就看见正蹲在地上抽烟的大壮。端木林走过去喊了一声，他才缓缓抬头。
大壮站起身来，红着眼睛对端木介绍说：“王大娘经初步检测是胃癌，已经到了晚期，考虑年纪太大，手术的风险性太高，现在只能保守治疗，医生估计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这几天大壮在医院奔波，已经心力憔瘁，嘴边的胡子长了很长，头发也和鸟窝一样，邋里邋遢的。看到这里，端木林心里一酸，拍了拍大壮的肩膀，“我在对面的旅馆租了一个房间，你这几天辛苦了，快去休息一下吧！”说完，就把旅馆钥匙交到了大壮的手上。
大壮点了点头，告诉他王大娘的病房号，便一步一摇地走了。
端木林提着果篮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隔着门上的玻璃看见床上的王大娘正在闭着眼睛休息，尹诗诗趴在床边，王大爷在旁边正在削一个苹果。端木轻轻地推开门，王大爷抬头看是端木林，便热情地说：“大林，你怎么来了？”
尹诗诗并没有睡着，听到声音便站起身来。这几天不幸地遭遇把这姑娘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红肿的双眼，凌乱的秀发，干枯的双唇，苍白的脸色。
尹诗诗看见端木林来了，颤抖着嘴唇轻轻吐出几个字：“端木哥，你来了。”
端木林心疼地看向尹诗诗，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见王大娘正在熟睡，不便打扰，端木林便示意王大爷出来一下。在医院楼道里，昏黄的灯泡有气无力地亮着，端木林和王大爷坐在台阶上抽着烟。
“王大爷，王大娘的情况大壮已经告诉我了，现在如果冒险手术风险有多大？”端木林急切地问。
王大爷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如果转到北京的大医院去看一看呢？”端木又问。
“医生说没那个必要了，一是因为年纪大，二是因为风险高，去哪都一样，只能是浪费钱。”王大爷回答。
“王大爷钱还够用吗？”
“够用，这几天在医院的花销都是大壮给的。我和你大娘这辈子还有一点积蓄，大壮死活不让我花钱，这孩子啊！”
“这病千万不要告诉王大娘，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嗯，我们一句话都没敢露，只是对她说是胃炎。”
王大娘已经醒了，看着精神状态还好，端木林低头坐在病床边正在剥一个橘子。
“你这孩子，你来大娘就高兴了，还花钱干啥啊？”王大娘假装嗔怒说。
“王大娘，我和大壮从小就是您看着长大的。我娘死得早，一直就把您当成我娘。现在您生病了，我来看看您不是应该的吗？”端木林笑着说。
“唉，我这老毛病拖累别人了”王大娘有些感伤。
“不许您这么说，您不生病，我们哪来的机会照顾您啊！”端木开着玩笑。
“呵呵，就你这小子嘴甜。”听完端木的话，王大娘转悲为喜。
正说着，大壮提着一个暖壶走了进来。王大爷看已经接近中午就给尹诗诗钱让他张罗端木和大壮去吃饭。尹诗诗想让王大爷去，她留下来。王大娘说：“诗诗，你去吧，等你们吃完给你爹带回来点就行。”
尹诗诗听王大娘也发话了，不好再强求，三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病房。
“您千万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