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端木林大喊一声,只见尹诗诗被倒下的柱子重重的砸倒在地,生死未卜。端木林远远看着,心急如焚,可眼前的境遇又无法走到诗诗的跟前去查看情况。正在这时,耳边又传来机关启动的咔哒声,石崖两边的巨龙嘴里有大量的沙土开始倾泻而出。
他妈的!端木林暗骂一句。看着远处地上的尹诗诗,还有悬挂在半空的大壮,端木林狠狠心,咬紧牙关向黑暗中瞥了一眼,从近10米的宫殿屋顶一跃而下……
三天前……
90年代初的冀北,一个叫向阳村的小村庄,这里处于三省交界处,民风质朴,犹如桃源仙境一般。清晨薄雾冥冥,笼罩着远处茂密的深林,家家户户都飘起了白色的炊烟,村里的公鸡站在墙角,站在屋顶,站在篱笆墙上,伸着脖子玩命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端木大哥”,一声清脆的呼唤在端木耳边响起,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端木缓缓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秀的脸庞。这人的模样瞬间让人想到那首熟悉的歌里面的歌词: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都几点了,还在懒被窝,太阳都晒屁股喽!”尹诗诗的声音如银铃般动听。“好,好,我起还不行吗?”端木无奈地坐起身来,捂着右边发红的耳朵无奈的说道。“快点洗洗脸吃饭吧,我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手擀面。吃完大壮哥还等着你一起进山呢!”尹诗诗边说边给端木林整理着被褥。
端木林今年刚刚二十出头,自小便失去父母,独自一人在山半腰的小木屋生活。靠山吃山,端木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户,当时还没有禁枪政策,他爷爷传下来的一杆猎枪便是他生存的依靠。虽然年代已经久远,但是枪身还是被擦得锃亮。不大的小木屋里,满满地挂着打来的各种猎物,野鸡、野兔、狍子,甚至还有一张完整的狼皮。
由于他孑然一人,从小邻里便对他多加照顾,尹诗诗是邻居王大娘家的独女,与端木相当的年纪,出落得亭亭玉立,如同出水芙蓉。王大爷是村里唯一的一位郎中,老年得子,更是视诗诗为掌上明珠。大壮是村里五叔家的小儿子,人如其名,长得虎背熊腰,再加上黝黑的皮肤就像是一座黑铁塔,从小便和端木他们光着屁股一起长大。山村里有山村的乐趣,别看诗诗是个女孩子,可是不像城市里孩子的孱弱,从儿时起,上树掏鸟窝,下河抓泥鳅都少不了他们仨。大壮本来还有个哥哥,是村里走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但在他大三那年的暑假,帮着邻居进山去找牛,从此便杳无音讯,不知是生是死,掐指一算,到今年已经整整五个年头了。
整理好进山的装备,带上自制的干粮,端木望了望远处的群山,到村口和大壮集合。快入冬了,不抓紧时间准备好过冬的食物,这个冬天就难熬了。端木把布腰带又紧了紧,呼出一口白色的哈气,虽还没到冬天,可今年的天气出奇的冷,迈开步子,向村口走去。
大壮正在村口狠狠的跺着脚,远远看见端木到了,咒了一句,“这鬼天气”。“走啊?”“出发!”二人正要开始走,“等等”,尹诗诗从远处跑来。“张大爷生病了,我刚从他家回来,我爹说,他这是陈年的痨病由于天气复发了,现在情况很危险。我爹给他开了几服药,但是还需要一味重要的药草——铁皮石斛,我跟你们一起进山去碰碰运气。”尹诗诗喘着粗气说道。
“那可不行”大壮一口回绝,“今年入冬早,人要填饱肚子,牲口也要过冬,你一个女孩家的现在进山太危险了!”尹诗诗听完大壮的话,随之把头转向了端木林,“有端木哥保护我,有啥可怕的啊?再说,怕是真碰到铁皮石斛你们也不认得。前几年我进山的时候在野狼谷的峭壁上看见过。”
“野狼谷”听到这三个字,端木眼中仿佛要冒出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