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振铎经常笑着对身边的同事说,还会露出老烟枪才会有的黑色牙渍,头顶稀疏的几根头发是岁月流逝的证明。
一名普通的新闻工作者,却是不普通的施振铎。
抽烟或许是引起他脑部病变的其中一个诱因。
长年累月,不知疲惫地工作拖垮了他的身体。
“今天才给他用手机的,一直保存在我这。”
“术后都有恢复期,病情因人而异,会好起来的。”
斑马安慰希望的内心,同样说给自己听。
“他的家人没有来吗?”
这么大的手术居然没有家人守在身边照顾,希望一股火堆在心头。
“病人目前独居,有一子但是不常来往。”
“术前家属签字是工作上的领导代签的。”
斑马同样气愤,所以刚才一把抢过大叔的电话就准备发怒。
想起来就会抓狂,医者仁心,斑马更是如此,呲出她的虎牙,表达不满。
“因为回家也是独自一人,所以才把热情全投入到工作中去,与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不如找点事做,冲淡深夜悄然而至的孤独。”
希望看着斑马的眼睛湿润了。
斑马把手摁在他一头卷发上,不停地揉搓。
“小鬼,别乱说这种戳人心窝的话。”
她把头扭到一边,手在脸边扇风,仰着头,用指尖擦拭快要涌出的泪花,另一只手把希望的头摁低,不想被他看到脆弱的一面,两人的身高差刚刚好。
希望没有反抗,配合地低着头,等待着斑马。
“去那边给姐姐买杯热茶。”
斑马抬手一只想把希望暂时使唤走。
希望心领神会,他抬起头贴心的从口袋拿出湿巾递给她。
“哈…哈哈!”
斑马接过湿巾,希望却捂着肚子大笑,因为在医院里他只好忍着光张嘴不出声。
“笑什么,这么夸张。”
“斑马变熊猫啦~”
泪眼婆娑的斑马把眼妆哭花了,虽然只是淡妆,但还挺明显的一圈黑。
本来还有点小感动的斑马医生将湿巾捏成团扔了过去。
“诶嘿~”
希望机敏地接住并向她炫耀。
然后就近扔到拉进垃圾桶里,去买热茶。
斑马趁着这个间隙对着窗户照了照,把眼妆擦干净。
“喏…热茶。”
希望快去快回,捧着热茶送到她手中。
斑马喝了一小口。
“对了,通话记录里的备注很奇怪。”
她想起先前希望打过的那次。
“备注?对我的?”
希望大致估计会是“尤同学”、“尤希望”、“都市蹬车侠”这种。
提到奇怪,那第三个的可能性最大。
“都市蹬车侠说的是你吗?”
斑马觉得有点离谱,不知他们俩之间经历了什么。
“哈…”
希望没承认也没否定。
“后面还有继续滚动出target locked…”
斑马拿出手机给希望看。
希望在病房外的窗口向里面张望,秃头大叔变成了光头大叔。
他的胸口规律地起伏看样子做了一个香甜的美梦。
目标锁定都市蹬车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