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外界的石门是单向开关从里面打不开,阳吾无力地靠在石门上,她不仅无法离开这里,还要面对那封信中内容的呈现。
噩梦正一分一秒地降临在这座乐园之中,她掏出被团成球汗水打湿的信纸。
其中几行上面写道:“他们本就无父无母,是我们还有你给了他们二次生命,不然这群孩子早就在外面活活饿死,不要有妇人之仁!”
“给你们的粮食种子是特别培育的,那群孩子包括你在内这几年身体都会因为食物摄取潜移默化的发生改变。”
“这里的孩子只有一人能活着出去。”
“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当然这是之前的情况,现在阳吾回家的路没有开启一墙之隔堵在了此路尽头。
她需要回去面对刚给自己过完生日的孩子们。
阳吾已经下定决心这一天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里见面了。
“我已经背叛了他们。”
“想要一人独走…”
“还怎么有脸回去见他们。”
阳吾抓着自己的头她没勇气站在孩子们面前,他们的笑脸一个个地浮现在脑海中让她愈发痛苦。
她还打算能见面和对方说情能有回旋的余地,殊友的出现打乱了计划,她不仅失去了回到外面的机会还失去了信任。
不到一天的时间心境如同过山车一般,先是开头的几行让她有得偿所愿的幸福感,甚至觉得不真实。
再到回房间一人浏览了全部内容后,整个情绪被颠覆,这个她搭建的世界在只言片语下即将崩塌了,不仅如此自己也是这样计划中的实验品毫不知情,自己的举动一直都在他们的监视下,一双无形的眼睛一直紧盯着。
孩子们为她过生日的感动又重燃了希望的火种,阳吾想要以一己之力改变可能早早注定的结局却遇到了殊友出现的变故。
反复的情绪撕扯下被一道紧闭的石门锁在了要被自己扣下毁灭扳机的乐园。
只有一个能活下来的孩子…
阳吾如行尸走肉一般拖着身体返回隧道的出口。
“要怎么和孩子们解释。”
“把他们养大竟然就是为了让一个人活下去吗?”
“到头来我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和一个刽子手罢了。”
“什么阳吾姐姐?”
“我是那个凶手,宣布他们死亡的凶手!”
不知不觉阳吾的双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当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缺氧喘不过气来,重重地摔倒在地,眼角开了一道伤口,血液流向地面。
“血…”
“受伤了吗?”
“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痛。”
阳吾仿佛从这具身体中抽离出来,眼神涣散,沿着血迹的方向殊友歪斜着靠在墙边。
“殊友…”
“殊友!”
阳吾在游离中回过神松开了双手,不受控制地干咳了几下从地上爬起来把他搂在怀里。
“对不起,姐姐没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了。”
“至少要让你活下去!”
阳吾眼角上流下的血液染在了殊友的白衬衫上,她给殊友下了迷药是在外面世界里学到的秘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她最后看了一眼,脸上只有两道泪痕,和眼角上不断流出的血液,眼泪已是奢侈品。
“我选择了一次逃避。”
“由我来做个了结吧!”
阳吾用眼角的血在墙壁上留下了一句话——对不起,请好好活下去,守住我们的秘密!
随后她将信纸放进燃烧的油灯里,这份秘密只藏在自己的心里,阳吾打开了入口的石门将其关闭,在楼顶的平台上来回踱步许久,她在思索对方究竟是从哪里监视到殊友跟上来的。
阳吾拍了拍脑门突然恍然大悟。
“这里就是他们建起来的。”
“在外围的高墙里设置监控根本不难做到。”
“都是透明容器中的小白鼠…”
时间过得很快,阳吾在密道和楼顶上过去了个把小时,夏夜的温度降到了一天中的最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