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张静交完费后,杨菲让张静打电话让她娘家人过来照顾她,毕竟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
可张静的情况不妙,必须要马上手术,张静也不愿意打电话给他们,无奈之下杨菲只能守在手术室外静静的等着。
有时候她在想,人这一辈子为什么要做那么多让自己后悔的事呢?为什么总是让别人践踏自己的善良呢?这些问题她永远都想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
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护士推着张静走出手术室,告诉杨菲手术很成功 ,但胎儿已经没有了。
杨菲照顾着张静到了病房,“你就好好养着吧,我们还要去警察局录口供,我会给你请一个护工。”
吕萍碰了碰杨菲的胳膊,眼神中含着不满,“人家已经流产了,你确定你的好心他们会领?可不要让他们讹上你哦。”
杨菲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怕,大夫已经开了证明,而且张静也签了字,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丁沐锋嘴角带笑,“好了,我们现在去警察局吧!”
云城警察局,杨菲、吕萍、丁沐锋被分别叫去问话了,他们如实的将今天的事情做了讲述。
这个男人叫马强,是一个无业人士,整天跟着一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有时候会向父母伸手要钱,但很多时候靠的是张静赚来的钱,一天没有个正事干。
今天也是打算去张静上班的地方,去预支张静的工资,被张静推搡着赶了出来,所以便对张静大打出手。
丁沐锋摇了摇头,“这家伙这次栽了,故意伤害罪加抢劫罪够他喝一壶的了!”
杨菲道:“是呀,没想到他会抢我的包,不算银行卡,我包里还有五万元现金,幸亏你来的及时,那可是客户的定金呢!”
吕萍凑上来,“这么说,这人要被判刑了?”
丁沐锋双手插兜抬头望天,“这是避免不了的,所以做人还是得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不然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杨菲拍了一把丁沐锋,失笑:“你在伤感什么呀?呵呵,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等会儿我们还要去龚珍那里。”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出了警察局,在小吃城里找了家牛肉面饭馆去吃饭了。
龚珍早就收拾好,就等杨菲和吕萍过来了。
看着消瘦了一圈的龚珍,杨菲不禁眉头皱起,“你看你,都30多岁的人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龚珍敷衍的笑了笑,“我只是想不通而已,我能接受我的身世,但我接受不了母亲对我的冷漠。”
杨菲挽住她的胳膊,“你想好了吗?确定要去找你的父亲?”
龚珍点点头,于是三人去了龚珍的舅妈家。
龚珍抬眼看了一下小区广场,“看来广场舞散了,我舅妈一定在家!”
龚珍敲了敲门,屋里传出一道慈祥的声音,“呵呵,谁呀,等会啊,我马上来开门!”
大概十几秒的时间,朱红色的保险门就被打开了,看着眼前的三人,老太太先是一愣,随即又转换为笑脸,“孩子,你怎么来了?”
龚珍拉住老太太的手道:“舅妈,你知道我会来的对吧?”
舅妈叹了口气,侧身让三人进了屋,龚珍拦住欲烧水倒茶的舅妈,扶着她坐到沙发上道:“舅妈,我想知道有关我身世的具体事情,你不会瞒着我的对吧?”
舅妈叹了口气,右手时不时的会轻轻的敲击一下自己的膝盖,良久后开口,“你母亲叫关梅梅,是云城西边乡下一个叫漳县地方的人,长的和你一模一样,很漂亮,她是我和你舅的同学。”
龚珍握住了舅妈的手,眼巴巴的看着舅妈的脸,仔细的听着。
舅妈反手拍了拍龚珍的手接着说,“听说她当年是在云城的一家焦姓人家做保姆,后来和焦家的大少爷好上了,可焦家是大家族,人家根本看不上你妈,知道你妈怀孕后,焦老太太便想办法要打掉胎儿,你妈为了保住你,偷偷的跑了。”
听到这里,龚珍的双眼迷糊了,一滴泪掉到了舅妈手背上,杨菲赶紧给她递上纸巾。
舅妈接着说,“后来她四处打零工赚钱,把你生在一个小出租屋里,在你一岁的时候焦家人发现了你,老太太便想把你接回去。可你妈生怕他们会对你不利,死活不同意,无奈之下将你报给了你舅舅,拜托我们养着你。那时候我身患重病根本无法照顾孩子,你舅舅便把你交给了龚家,你妈妈见你有了着落,便把她攒的钱和粮食都给了龚家,希望他们能把你养大,自那以后我们再没有见过你妈,听说她已经死了。”
龚珍再也忍不住了,扑在舅妈怀里号啕大哭,好一阵后才慢慢恢复情绪。
杨菲问道:“阿姨,那还有什么线索吗?比如龚珍妈妈的娘家还有人吗?”
舅妈仰头想了想,又起身去了里屋拿出一本泛黄的相册,带上老花镜一张一张的翻了起来,三人也连忙凑上前看。
翻到一张78年的合影时她的手顿住了,舅妈小心翼翼的把一张学生合影拿了出来,找了半天指着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道,“这就是关梅梅,你看看,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
龚珍颤抖着手拿起那张黑白照片,的确很像,只不过照片中的人梳着两条麻花辫,显得非常青涩阳光,那五官像极了龚珍。
杨菲和吕萍对视一眼,暗自握住了对方的手。
还好,照片上有学校的名称,就大概知道了龚珍妈妈的住址,拿着这张照片打听关梅梅应该能找到其他亲人。
杨菲听出舅妈话里的漏洞,便追问:“阿姨,有没有人见过关梅梅的尸体,还有那焦家有没有标志性的东西,能让人印象深刻的?”
舅妈看了一眼杨菲,思索着回答:“当年只是听说关梅梅疯了,后来被冻死在垃圾桶旁边,具体也没有人见过。至于那焦家嘛,倒是听说他们是做建材生意的,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吕萍拉了拉杨菲的衣摆轻声道:“也就是说,龚珍的亲妈有可能没死,而她或许是焦家的人!”
杨菲点了点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