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尘子闭了闭眼，别过脸看着院子里还在燃烧的鬼奴，幽幽出声，“你过得了天道的眼，却不见得能过龙脉异动之祸，修补龙脉布阵催动灵泉，你是阵眼。”
阵眼的道行要高，道心要稳。
灵泉动，阵眼消。
“不就是死，我还以为多大事。”江念薇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禁不住笑，“玄星阁修的是济世救人、助国扶命大道。师父将我送到百年后，并非是让我享受新世界的便利和好处，若我死能换苍生安康，正好全了我的道。”
“你师父的眼光不错。”虚尘子脸上浮起欣慰的笑，“我的因果尚未了结，奈何时限已到。这件法衣送你，兴许能救你一命，也当是了结你我的因果。”
江念薇眼前漫起一道白光，手里多了一件绘满符文的法衣。
虚尘子的魂体逐渐变淡，最后化作无数的白色光点卷过整个道观，将所有的怨气和鬼奴带走。
江念薇闭了闭眼，行礼相送。
“没事了吗？”谷山飞快跑到江念薇身边，好奇打听，“刚才的老道是谁，我还以为他要对付你。”
“他就是观楼宗的祖师爷，这儿才是观楼宗真正的祖庭。”江念薇扯了下嘴角，将手绳里的鬼奴放出。
虚尘子道行高深，一缕残魂把他们魂体上的禁制也都带走了。
“好多……亡魂。”谷山被突然出现的十几个亡魂吓到，差点就挥起桃木剑杀过去。
“你们的魂体被怨气炼制太久，已不能支持你们回家，我只能开门送你们走。”江念薇拿出送行符，打开两界之门。“十天之后，你们的魂体恢复过来，仍可归家，代价是拿身上的功德，可有谁愿意。”
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亡魂，看看她又看看那道散发着白色荧光两界之门，迟疑点头，“我愿意。”
江念薇眼底多了几分放松的笑意，伸手接住功德。
谷山也送走过不少亡魂，看到江念薇一次性送走这么多，震撼莫名。
她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这种程度。
送走带有功德的鬼奴，江念薇看了下时间，去拿翟逸云无意间落下的玉佩。
谷山跟在她身后，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又不知道从哪儿问起比较好。
今晚的事情实在太过玄奇，她修道多年，头一回看到满院子的鬼奴。
“观楼宗自曹观海当上掌门，便以邪术起家，后来被各大门派联手处置，门下弟子人间蒸发。”江念薇看出她的疑惑，笑道，“他们所修炼的邪术，想要成功必须要有龙气。”
谷山的师父说不定也曾跟虚尘子他们一道，见过剩下的八本经书。
这次龙脉异动，各派掌门的年纪都不大，知晓还有另外八本经书的上一代掌门，早已羽化。
就是自己也不知道除了驭鬼术之外，还有八本经书存在。
但愿余下八本经书，已随着羽化的掌门消失世间。
“原来如此。”谷山恍然大悟，“也就是说，他们盗取龙气，为的是能躲过天道的探查。”
凡是通过非正常的手段得道长生，都躲不过天道的探查。
只有龙气可以。
在天道看来，身上有龙气的人都有大气运，会有大作为。
“对，龙气出现在人身上天道不能控制，默认这个人身负大气运。”江念薇无奈摊手，“他们钻的就是这个空子，邪术之所以是邪术，就是因为走的都是偏门。”
谷山小跑跟紧她，难为情打听，“我能跟你一块去修补龙脉吗？”
她所在的门派已将没落，只有她和几个师弟，掌门师叔年岁已高，行动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