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薇闪身避开的同时,掐诀放了一张盾牌符,俏脸发沉。
泼出来的是黑狗血,还是特意给她准备的,加了香灰和禁止行路符。
黑狗血撒了一地,空气里到处都是血腥味,泡在黑狗血里的禁止行路符,正好落在江念薇脚边。
她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深深地看一眼吴道长的妻子,转身走人。
不是自己不守信誉,是来了差点被泼狗血,他们一家往后如何与自己毫无干系。
吴道长的妻子见她走远,再次用力关上门,骂骂咧咧,“凭什么把钱给她,小狐狸精还有脸上门,给她横的。”
“我爸说她道行很高,你把人赶走会不会有事。”女儿弱弱出声,“我爸这次涉及的是人命案,根据法律最少得判三年。”
“不可能,你爸当了这么多年道士,什么事没遇见过。”吴道长的妻子不屑冷哼,“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能有多高的道行,你爸就是瞎担心。”
女儿张了张嘴,沉默下去。
她学不会,所以从小努力读书,给自己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之后出嫁有了自己的小家。
这些年她一直过得很平顺,听说爸爸涉嫌包庇杀人犯,她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吴家的大运要走完了。
刚才来的那姑娘年纪确实不大,可她的本事一定不小。
满盆的黑狗血还加了香灰和符纸,都没弄脏她的衣服。
“你什么表情,赶紧找关系把你爸放出来。”吴道长的妻子叉腰大骂,“你知道她要多少吗,我们家所有的钱都要给她,不是小三狐狸精是什么。”
女儿低下头,抿着唇去一旁打电话。
真有躲不过去的劫难,所有家产拿去换也不是不行,命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
……
江念薇根据吴道长给的地址到了医院,很快找到那个小姑娘所在的病房。
病房被浓厚的怨气填满,站在楼下都能看到窗户是黑色的,看到那些翻涌的怨气,从窗户散开。
这是一家疗养院,病人有老人、有患了绝症的年轻人,也有一些身体不健康的小孩。
小姑娘单独一间病房。
听护士说,她的父母每天都过来,每次来都要换掉病房里的花,希望能给小姑娘带来好心情。
她站在门外看了一会,抬手敲门。
“请进。”小姑娘软软的声音传出来,“门没锁死。”
江念薇弯了下唇角,一边掐诀收起屋里的怨气,一边往里走。
寻常人看不到的黑雾散去,床上的小姑娘脸色大变,“你是什么人!”
“收你的人。”江念薇伸脚勾了张椅子过来,一屁股落下,手里的囚魂符毫不犹豫地拍过去。
“就凭你也想……”小姑娘笑到一半,整个僵住,瞪大了双眼看她,“住手!你把我抽出去,她也会死!”
江念薇停下动作,慢悠悠靠向椅背,“你做了什么。”
他附身在小姑娘身上已经很长时间,吴道长说看不好,大概是因为小姑娘的魂魄竟然跟他连到一起。
强行将他剥离出来,小姑娘的魂魄也会散去。
“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这孩子出生就魂魄不全,正好被我撞到。”附身的亡灵干巴巴开口,“我想着反正她只有一魂一魄撑不了多久,就附身在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