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会,旋即赔笑,把酒递给我:
“感谢您的宽容。”
举了举酒瓶,我用至冬的俚语打趣道:“老兄,为健康干杯。”[注2]
…
絮雪纷纷,在地面铺上了一层洁白的绒毯。靴子踩踏会有一种软绵的质感。
拿着酒返回营帐,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坐在桌前的人没抬头,问我去哪了。
“我去寄信了。”我答。
对方“嗯”了一声,抬眼便瞅见我揣在衣兜内的东西。
脸色瞬变,他阖上书起身向我走来。
“奥瑞恩…”不悦的低沉嗓音响起,“你胆子不小。”
我下意识后撤一步,立正站直,把酒瓶背到身后。
动作一气呵成,假装无事发生。
“我不是!我没有!”
我头摇的比拨浪鼓还猛:
“这是别人的!真的!那个人要偷喝酒!”
“呵呵,是么。”
这话在对方耳朵里像极了不打自招。
对方二话不说,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酒瓶,直接没收。
一藏一抢。
看来……我和人偶的条件反射也绝不是一天就能形成的。
“真不是我的…!”我努力解释,“这种太辣了!我不喝这种的!”
“辣?”
站在我面前的人气笑了,眉毛扬得老高:
“真有意思,那你是怎么知道味道的?”
怎么越说越……!
急得我直跺脚:“以前!是以前!”
女皇在上!我上次喝酒还停留在五个月之前,还是在某个人眼皮子底下喝的。就只给喝一小杯,关键那杯子都没我半个拳头大!
紫靛色的眼睨视我,像是从我奇异的肢体语言中解读我的想法,冷冷道:
“谅你也不敢。”
我别过眼撇嘴。
……还真是。不敢再犯。
真要像上次蛀牙那样。
我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喝到一口酒。
…
……
许是我也有至冬人的血脉,随着年岁增长,我也逐步激发了体内战斗民族的固有属性。
就好比蜜蜂采蜜、狗啃骨头。
而我,要吃甜喝酒。
不碰酒,那就往另一边倾斜。
平日有人盯梢,那、那当然是不敢多吃的。
一下深渊……哈哈。
脱缰野马的补给包里装了什么?
除了干粮、图桑卡的炖肉罐头、塔什干的腌黄瓜之外……[注3]
其余最多的是奶酪、糖块和巨甜无比的饼干。
不停吃吃吃吃的下场,是——
【我,蛀牙了。】
第一反应:实验体,竟然会蛀牙?
也是,牙齿不属于骨骼,也不于头骨相连。我的体质能缓慢愈合骨骼,却对牙齿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