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恨恨地看着冯楚月：“你如果敢动我儿子，我不会放过你。”
“你在和我放狠话吗？”
冯楚月微微一笑，“你能出得去吗？”
“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就算有，那也是未遂。”
别说未遂，就连他以前证据确凿，不也只判了八年吗？“哦，对我是未遂，对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证据？”
冯楚月见张大壮先是瞳孔猛缩，后又有恃无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出狱之后，一直开出租车，每天上下班，什么也没干，你能有什么证据？”
张大壮表情不屑。那些被欺负过的人都不敢报案，他手里有他们的把柄，他根本不担心自己会东窗事发。“哦，你不是拍了很多小视频，还分享给了你的好朋友吗？”
冯楚月声音淡淡。张大壮却猛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冯楚月朝他眨眨眼：“你猜？”
怎么知道的？他只在屋里和王三儿说过。可那个时候，这小女表子应该是昏迷的才对。“你根本没有昏迷，你是故意装晕骗我？”
张大壮想到自己被这女人骗了，气得红了眼睛。冯楚月一点也不怕张大壮骂人。“你不是还给你的好朋友供货，张大壮，你难道觉得警方什么都查不出来？”
冯楚月这句话，让旁边的贺天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什么供货，他还有同伙？”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张大壮极力否认！“张大壮开出租车，遇到女性乘客深夜乘坐的时候，肯定动过手。还拍了人家的录像，发给他的网友。”
冯楚月没有隐瞒贺天，把她知道的，都说了。贺天立刻派人去查，果然，在张大壮本来的家里，有一台二手电脑。从电脑里，倒是很快找到了那些视频。至于冯楚月所说的那个张大壮的好朋友，警方也通过张大壮的游戏账号联系了对方。还通过技术手段，查到了他和那个好朋友的交易记录。确切地说，是那个人引导张大壮去拍视频，然后发给对方。对方给他一笔钱，或者在游戏里给他买装备，又或者给他提供一些帮助。就如同冯楚月之前闻到的那个劣质香水。警方想要顺藤摸瓜，把那个网友找出来。现在只能让张大壮提供更多的线索。警方还有人伪装成张大壮，和对方交流。可对方十分警惕，很快识破了电脑这一端并非张大壮本人，然后他就下线了。那人下线之后，警方发现他每次上线的地址都不是固定的。这下，警方也终于相信了冯楚月说的，那人电脑技术不错。这么懂得隐藏行踪，对方肯定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一个人。越是如此，警方就越重视这个案子。根据录像，警方倒是很容易就查出了张大壮的犯罪记录，他绝对是要被钉死的。而王三儿那边，被砸破了头，又恨张大壮毁掉了自己的发财之路，对他恨之入骨。所以交代了张大壮的一桩杀人抛尸的案子。“警察同志，我只是帮他一起抛尸，如果判刑，应该判不了多久吧？”
“而且我是主动交代，算不算自首？”
贺天对王三儿的恶感没有比张大壮少。因为这两人就是狼狈为奸。他说话也变得模棱两可：“你放心，根据你的交代，如果我们发现了尸体，将张大壮绳之以法，法院也会酌情考虑你所做出的贡献。”
王三儿松了口气：“那我交代，之前他有一次喝多了，撞了人，那个女的非要他赔钱，张大壮没钱，就说先开车送人去医院。”
“当然，他没送，而是把人拉到郊外，然后……女人在反抗的过程中被他捂死了。”
“他让我帮忙抛尸，分了我一条那女人的项链。”
张大壮不是一个人搞不定，而是被王三儿发现了。所以，王三儿要好处，而张大壮也是个有心眼的。怎么可能只给他好处呢？最好是两人一起参与抛尸，那就是共犯，之后的一切，就那么顺理成章。王三儿本来也是个混不吝的，两人一拍即合，打劫，强迫女乘客，靠着这一手，捞了不少钱。很多女人不会选择报案，这让他们愈发大胆。甚至王三儿还专门找到了一个销赃的法子。就是把那些从女乘客们手里拿到的贵重物品，低价处理给二道贩子，这也成了他们的一个收入来源。“项链，还在吗？”
“在，在的。”
王三儿赶紧点头，“其实也巧了，我看这条项链挺漂亮的，所以想留下来送给我老家的邻居。”
他虽然在外作恶多年，可内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姑娘。那是他年少时的梦，可惜后来姑娘嫁人了。嫁的人比他有出息。这让王三儿不平，可也让他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当个有钱人，衣锦还乡！张大壮还不知道王三儿什么都撂了。警方根据王三儿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那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了，也从尸体旁边挖出来的钱包，确定了死者的身份。那个女人是来帝都打工的，老家在湘省。而那条项链，是女人的男朋友送的，人家已经快要结婚了。未婚夫在看到项链的时候，在警局里泣不成声。“是我错了，当天晚上如果我去接她，不和她吵架，可能她就不会出事。”
未婚夫那晚陪了客户，喝了点酒，没去接下班的女朋友，结果女的就拉黑了他。他以为只是日常争吵，两人这种模式也习惯了。吵得厉害，女朋友还在电话里说了分手。这次他也硬气，分手就分手，两人超过一个月都没联系。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联系不上人了。他也报了警，但警方一直没查到线索。这不，今天被通知来认尸，整个人都懵了。贺天把这件事的后续，和冯楚月说了一下，毕竟破案她也有一份功劳。而冯楚月却是提起了那个网友。那个人在网上作案，肯定不止通过张大壮一人。“贺队，那个人，你们还没查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