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荣鹤年常住的医院,这里的护士对荣鹤年自然也不会客气。虽然这两个年轻人长得都好看,但护士在医院里什么人没见过?护士姐姐板着脸,还挺唬人。冯楚月下意识把金针藏起来,讪笑着解释:“护士姐姐,你误会了,我们什么也没干。”
护士根本没信,现在的年轻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她不说话,注意力放到了别处:“你还在输液,怎么自己下床了?”
这是位护士长,其实年纪都可以当冯楚月妈妈了。人板着个脸:“你这小姑娘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还要输液呢,哪能下地乱跑?”
说完,她推着冯楚月,让她赶紧回去躺下。冯楚月只能道:“我看水已经输完了,才拔掉针头的。”
“你自己拔什么针头,万一不小心造成出血和感染呢?”
护士长不赞同地皱眉。冯楚月当然有分寸,但在护士长看来,这是个极为不听话的病人。然后她又看向荣鹤年:“她年纪小不懂事就算了,你作为男朋友也不拦着点?”
荣鹤年?听到“男朋友”三个字,他明显一愣,没来得及反驳。护士长更加笃定,这男朋友不靠谱。“我不管你们感情多好,在医院就好好听从医嘱。”
说着,护士长又把吊瓶换上,看向冯楚月:“你这还有两瓶水要输,下次输完了就叫护士,不许再自己拔针了!”
“好的。”
冯楚月任由护士长摆弄,再次帮自己扎好针。护士长弄完,又叮嘱荣鹤年那边不许乱来,这才转身出去。等她走后,贺天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过。“你们俩都没事了?”
玩得够开的呀,这刚醒来,就不消停了。荣少也是个禽兽,不会是刚开荤吧,所以还在医院就忍不下去了。“我没什么事了,谢谢贺警官关心。”
冯楚月一点也没有被揶揄的尴尬。荣鹤年都不解释,她解释有用吗?“鹤年的身体不太好,但他可担心你了。把你从拆迁楼里抱出来,根本不假他人之手。”
贺天见荣鹤年默认了两人的关系,就更来劲了。他还是很够意思的,帮荣鹤年说话。荣鹤年掀了掀眼皮,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贺天的话。冯楚月看了荣鹤年一眼:“那等出院,我再好好谢谢荣少。”
虽然在冯楚月这个医生眼里,荣鹤年的举动有些逞能。但他都因祸得福了,冯楚月自然不好说他什么。为了避免贺天再调侃两人,她干脆转移话题:“对了,贺警官,那两个歹徒怎么样了?”
说起歹徒,那就是正经事了。贺天没有隐瞒:“张大壮被铁棍击中了后脑勺,王三儿被砸破了脑门儿,两人都伤得不轻。”
说到这里,贺天看冯楚月的目光不免带了点意味不明:“他们在现场的录像我看了,冯小姐很聪明。”
“在危险来临之际,你临危不乱,舌灿如莲,竟然挑起了两人内斗。”
他怀疑,冯楚月是故意的,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但这能怪人家小姑娘吗?这是她机智,让两人为了钱财内斗起来,否则受到伤害的就是她了。只是在录像里有冯楚月的脸,拍到她在看两人打斗的时候,表面上慌乱害怕,其实眼神极为镇定。贺天只能夸一句:不愧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千金小姐,在那种情况下都能冷静自救。坏人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她所做的,只是让坏人之间发生内斗,又不是主动杀人,甚至大多数人看了录像只会觉得大快人心。冯楚月微低着头,像是腼腆一笑:“贺警官过奖了,我也是没办法了,如果不用钱诱惑他们,那张大壮就要对我下手了。”
“这个张大壮,是张强的堂兄弟,也是张小伟的亲爹,他就是冲着我来的,如果给了他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我。”
“什么?”
贺天也惊呆了。怎么就成了张小伟的亲爹?“虽然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他亲口说的,他强了他嫂子,生下了儿子,还让张强给他白养了十多年的儿子,以后可以继承张强的家产。”
贺天:“……这个情况,我们会调查清楚,如果明确他是冲着你来的,恐怕还是跟之前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张强如果知道儿子不是自己的,还是叔嫂通奸的产物,恐怕会气疯吧?据说那位现在还在为了儿子四处奔走,可谓是散尽家财。“除了我这一起,他们随即作案,不止我一个受害者,以前那些被害人,肯定是受到了视频的威胁,所以没敢报案。”
“希望贺警官能一并查出来,而且,我觉得两人不像只劫色,没杀过人的样子。”
冯楚月最后一句话,仿佛给贺天脑子里敲响了警钟!“我们会严密排查,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条犯罪线索。”
贺天说完,又有些好奇,冯楚月怎么知道对方杀过人?“因为我觉得他们打架的时候很凶残,而且之前两人说话,提到了死人。”
“虽然我没听仔细,迷迷糊糊的,但我觉得他们在他们作案的时候,肯定有人反抗过,按照他们俩进过监狱出来还敢作案的脾气,您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是了,这种强奸犯在遇到女人反抗的时候,能不动粗吗?不管是故意杀人,还是失手杀人,后果都很严重。得!接下来几天又要加班了。可事实上,冯楚月并不是听来的,而是两人身上的气息。她在修真界多年,自能感应这种手上沾染过人命的罪恶之气。贺天一脸凝重地出了病房。荣鹤年这才看向冯楚月:“你不该冒险。”
明知道对方凶狠,却还是以身犯险,这显然是不智之举。在听说录像里,原本张大壮是要对她……荣鹤年眼底染上厉色。这个张大壮,不管杀没杀过人,也休想再被放出去!“你放心啦,我有分寸。”
冯楚月摸了摸鼻子,其实她这么做,在普通人看来,确实太过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