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没有拿钱！”
小混混头子哪里会承认？“没拿？”
冯楚月看向贺天：“贺警官，您是专业的，您看呢？”
贺天哪里看不出来这混混头子在撒谎。不过，他也惊讶于冯楚月的敏锐。她竟然能猜到这些混混拿钱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收钱了的？”
冯楚月：“之前他们点了一大桌子菜，酒也上了两箱，一看就是发了横财。”
“我只是随便一说，关键是他的反应，否认得太快了，分明就是有猫腻。”
贺天不置可否。小混混们只拿到定金，没来得及分赃呢，钱都在混混头子手里。贺天让人一搜，就搜出来了。五千块！对方为了请一群小混混办事，应该是挺舍得花钱的。可这五千块搜出来之后，其他几个混混却一脸难以置信甚至用一种被辜负了的表情看着混混头子。“超哥，你不是说对方只给了两千块定金吗？”
怎么现在变成五千块了？“你还说这顿饭你请，原来都是骗我们的？”
原本分账一人五百，他们已经觉得很开心了。毕竟这是无本的买卖。可现在看来，他们是太蠢了。超哥一个人就私吞了三千。那所谓的尾款，是不是也和他说的不一样？不等超哥辩解，那头三个混混就争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供出来了。“我们不想做的，虽然我们是混混，但这种事情未免太缺德了。”
其中一个混混指着成果：“她初中的时候和我弟弟还是同学，关系挺好的，成绩又好，在我们这一片都挺出名的。”
混混二号：“对，成果家境困难，成果爸爸又是个瘸子，大家其实平时没想欺负他们家，这次也是拿钱办事，我们才会上门堵她。”
混混三号：“警察叔叔，你相信我们，其实我们没想对她做什么，只是想泼脏水，没想真欺负她。”
当然，如果成果真的不检点，主动招待了他们，那就不是他们的错了。混混一号补充：“这一切都是超哥的主意，我们平时都跟他混的，这次的活儿也是他接的，我们甚至不知道是谁给他的钱。”
“这家伙之前还瞒着我们私吞三千，实在可恶，警察叔叔，你们随便问，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我宁愿在里面被教育几天，也不想和他为伍！”
啧，都还唾弃上了。超哥？他对三个混混怒目而视：“好哇，我天天带着你们混，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
“出事了就想把我推出来是吧？”
“我是收了钱不错，但我吃肉，不也给你们喝汤了吗？”
“如果没有我，你们到哪里去挣这五百块钱？”
“更何况，还有尾款呢，你们怎么就这么目光短浅？”
混混三号最不高兴：“既然超哥目光长远，倒不如先和警察叔叔交代清楚，到底给你钱的是谁吧。”
现在他们都被抓来警局了，想跑也跑不了，倒不如坦白从宽。反正还没酿成大错，只要超哥原原本本地交代，那之后应该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吧？至于口头教育，或者拘留几天，对于这些小混混来说真的无所谓。他们本来也是当地派出所的常客，在那儿都混熟了的。冯楚月在旁边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好家伙，还没把他们怎么着呢，这些人就不打自招了。不过，五千块的定金，混混头子就私吞了三千，这心不是一般的黑呀。她陪成果坐着，等着混混头子招供。贺天手段了得，问话技巧也厉害。再加上他顶着不招也没办法，他的猪队友们已经把他卖了。所以，混混头子很快就承认自己收钱了，而给钱的对象是一个中年男人。“对方给我们钱，也就一个目的，让我们把成果的名声搞臭，最好是坐实她在家卖……的谣言。”
“对方肯定是那四个小子的家长，我没见到真人，对方加了我的聊天工具，我俩在网上交易的。”
“至于这五千块钱现金，还是对方放在一个废弃的牛奶箱里面的。”
家家户户的门外都有一个放牛奶的小箱子。对方没要他的账号，给他存钱，而是选择了给现金的方式，显然是为了避免警察从银行查到对方。这一招，倒也算聪明。警方这边见几个混混懂事，交代得清楚，倒也没有过于为难他们。教育是免不了的。还要和成果道歉。道歉的时候，几个混混都特别老实。四个人一字排开，站在成果面前。朝成果弯腰鞠躬。“成果同学，对不起，我们不该故意堵你家的门，以后你在那一片有任何事，就报我们名字……”混混头子话没说完，就被贺天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说什么呢？”
混混头子被拍得脑袋嗡嗡作响，偏又不敢反驳贺大佬。于是，他只能揉了揉脑袋，然后看向成果：“要不，以后我认你当妹妹，我们罩着你？你放心，有我们在，周围绝对不会传出对你不利的流言。”
成果咬着唇：“……”她不知道说什么。这些混混是真心实意和她道歉吗？不见得！他们更多的可能是迫于压力。因为警方追究到他们了，他们害怕，所以就道歉。可如果自己没有机灵地提刀跑出来，被他们得逞了，她还有活路吗？即便他们真的没做什么，只需要也拍几张似是而非的照片，然后当着别人的面，把钱塞她手里，那她就可能被人误解。人言可畏，哪怕成果还小，却已经懂得了这个道理。成果不吭声，那个混混头子却是一位她不肯原谅。他一咬牙：“我赔钱，我赔你钱还不行吗？”
成果刚想说，自己不要这些人的臭钱。冯楚月按住了她。替她问：“你们打算赔多少钱？”
“两百？”
混混头子试探性地伸出两根手指。他没钱啊，否则也不会出来混了。冯楚月冷笑：“才两百，你打发叫花子呢？”
混混头子：“……”不是，叫花子可比她好打发多了。可当着警察的面，他又不敢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