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万谨言对温姝温柔一笑，把手机放进外兜，抬步走进了屋内，让自己也置身于这暖色的灯光之中。
温姝抬手指向单人沙发。
“那就先摘掉墨镜躺到那吧。”
万谨言唇角的笑容一僵。
万雨晴难得地没有去看自家哥哥出糗，此时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手机屏幕上。
“有什么问题吗？”
温姝见万谨言站在原地不动，疑惑问道。
“……没有。”
万谨言无奈地勾了勾唇，认命地躺了上去，作为从小就循规蹈矩，无论是坐姿还是躺姿都一板一眼的万谨言，让他跟个老大爷似地往沙发上一躺，还是挺具有挑战性的。
因此，温姝端着泡着药草的盆子走到他面前时，万谨言整个身体僵硬的不行，正襟危坐。
“你这墨镜是焊死在脸上了吗？”温姝开玩笑道。
万谨言：……
默默抬手，摘下墨镜。
由于之前一直戴着墨镜，习惯了，此时陡然摘下，被套房内的灯光一照，万谨言有些不适地眯起了眼。
“别动。”
温姝止住万谨言抬起想要遮眼的手。
万谨言身体一僵。
温姝的手此时正握着他的手腕，接触处带着温热的水汽，温姝刚刚一直在弄药草，手还没有完全擦干，因为一直泡在水里，所以温度要比体温高上几度。
万谨言只觉得手腕那处皮肤滚烫无比，让他下意识想要往回缩，可又有些贪恋这种温度。
“怎么会这么严重？”
温姝松开他的手，半蹲到万谨言面前，注视着他的眼。
“很严重吗？”
万谨言嗓音有些哑，被温姝这么看着，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他想要偏头，可又怕被温姝发现什么，只能靠言语来转移注意力。
“有点。”
温姝蹙眉。
万谨言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想要替她抚平那蹙起的眉。
“什么时候开始的？”
温姝观察了一会，起身，伸手去拿被药熏着的毛巾。
“大概三天前，刚开始眼睛只是有点红，滴了眼药水，休息一会就会缓解很多，可后面眼药水也不怎么管用了。”
万谨言老实回答。
他其实大概知道自己眼睛什么样子，大概可能就跟得了红眼病一样吧，不过还好，除了比较干涩，偶尔看久了可能会有点疼痛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还是能够忍受的。
温姝感受了一下毛巾的温度，叠好，走到他身后，又问：“你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随着一问一答，万谨言明显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他偏头想了想。
“这几天在赶一个项目，累了就会睡一会，睡醒了继续工作，不太记得睡了多久。”
其实他本身觉就不是特别多，可能真的属于天生打工人，在读书的时候，为了赶课题，甚至连续三天没有合过眼，第四天还能沉稳无比地打辩论。
可能这次熬夜熬的比较狠了，亦或者是年纪大了，突然一下子就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