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琛垂下眸。
“发现似乎有人进过我爸妈的书房，而原本看起来应该放了些东西的抽屉，全部都空了，我才生了疑。”
“按理说，如果只是为药厂服务，这些资料可以直接问我要，没必要采用这种方式，甚至连监控都控制了，就是这种保密机制，让我开始怀疑。”
“可是……”
陈令琛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我调查了这么多年，几乎没什么收获，可能仅仅只是更加证明我的猜想没有问题，可到底是因为什么，我压根接触不到。”
“卫渊也查不到吗？”
温姝看向陈令琛。
陈令琛愣了下，抬眸看着温姝，失笑了声，“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对，就算是卫渊，也查不到，官方防御机制，就算卫渊有能力破，也也没有能力全身而退。”
“最后的结果，只有可能是他被拉去踩缝纫机，依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陈令琛还有心思跟温姝开玩笑，“所以，我想，要不就算了，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又不能活过来。”
“就怕……”
陈令琛顿了顿，手下意识微收紧，“就怕，谋害他们的人，到现在依旧逍遥法外。”
温姝望着陈令琛的侧脸，他此时唇线紧绷成一条直线，完全不像平时，脸上充满着痛苦和不甘，不甘于这么多年的调查中断，也放不下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秘密。
可又不得不放下，无可奈何。
“你今天为什么要跟过来？”
温姝突然问。
陈令琛深吸了一口气，从悲伤中回过神，看向温姝，唇角几乎是下意识地勾起了唇瓣，这是这么多年的职业素养和习惯，可在这种情况下，却更显悲伤。
“我感觉，你其实是想让我过来的，就像现在的这番话，也是你想听的，温温，你其实都猜到了对不对？”
这是第一次，陈令琛没有用温润的声音喊她‘温小姐’‘温总“亦或者是名字，而是一句不轻不重的‘温温’。
带着说不出的亲昵，也带着一点点的试探。
陈令琛一直盯着温姝的脸，见她听到这称呼之后并没有露出不喜的神情，轻松了口气，唇角勾起一抹真心的笑。
“对。”
温姝大方颔首，赞许地看了眼陈令琛，“那么，你能猜到，我为什么想让你过来吗？”
陈令琛垂眸。
温姝这才注意到，陈令琛的睫毛似乎还挺长，垂眸时，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是因为那个人吗？”
陈令琛不傻，相反，在九年前，父母去世之后，还在读高中的他就能察觉到蛛丝马迹，从而得出父母不是死于意外的结论，可见他十分聪慧。
温姝问温婉的那个问题，还是随意，但陈令琛还是察觉到了背后的意图。
既然流浪汉从来没有主动来家里找王静静，可见他也不会刚好这么突然恰巧就来找人，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刺激到了他，要么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么是见到了什么人。
而流浪汉在村子里待了这么久，绝对不可能是村里人，那么只可能是村外人，而村外人里，和流浪汉有一面之缘的，也就只有陈令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