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李黑,你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术士,竟然造阴棺养鬼养魙。”张中传一听李黑所言略微惊愕后渤然大怒。
“哼,你道门还管不了我匠门之事。”李黑哼了一声。
“你……若你养魙为祸,你匠门之事我星云观也管得。”
“有本事你来,张道士,有那能耐下鬼门关去。”李黑脸色不好看了。
张中传一甩衣袖,“去便去。”
两位前辈吵开嘴仗,我有心劝却不知如何开口,再吵下去定会不欢而散。
“师兄,匆急,李黑你我是了解的,他断不会正邪不分,养鬼为患的。李兄定有他的理由。”李道同拦住张中传,又转头向李黑问道:“李兄,是否能告之隐情?”
李黑再次哼了一声,面对李道同脸色缓和许多,嘴上却不松口:“恕我无可奉告,不过我可以立誓,阴棺之事不会违背正道。你们走吧,把那几个中鬼魇的人留下,鬼魇一事我来化解。”
“李黑,你……欺我星云观无人吗。就不劳你援手了。”张中传作为一派掌门,应承下来的事突然被李黑中途截了,这对他来说就是蔑视,这让他怎么能忍住。
“那便好,老子也省去些麻烦事。请便。”
我与段辰刚几个不禁面面相觑,唉,这些个能人术士一言不合就散伙,还有没有点组织性。
“天远,走。”张中传也不再多言怒气冲冲往外走去。
李道同摇摇头向李黑作了一揖,跟了出去。
因李黑听说爷爷去世后的激动,我对李黑颇有些亲近之感,出于礼貌,我向他打了声招呼。
“李前辈,先走了。”
李黑没作声对我点了点头。
我们几个年轻人便跟在李道同后面走去。
“鬼魇正主就在鬼槐林往东一里的九碑冢,提醒一下,今日要小心,不同往日。”
没走几步,背后传来李黑的声音。
“多谢李兄提醒。”李道同回头感谢道。
又走了十几步,我突然感觉一阵风,身旁多了一个人。
正是李黑,我本以为他不再置气,决定随我们一同前往。
却不料他拉住我手臂,对着前方喊道:“这小子留我这,随你们去省得碍手碍脚。”
“那自然好。”李道同回应道。
我其实很想去见识见识下鬼魇的是个什么鬼怪,正想开口。
“跟我来。”李黑口气不容置否。
这李黑把我单独留下来莫不是有什么用意?
随着李黑回到他的小木屋,我才注意到李黑这完全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没有电,没有任何现代的东西。
照明是两盏油灯,闻着味,我知道是松油。
“李前辈,您一直住这?”我满腹疑问。
“不要叫什么前辈,叫我叔吧,我管你爷爷叫张六叔。”李黑重新给我倒杯茶却并回答我的问题。
“行,李叔。”
李黑点点头看看我说道:“其实我们两家有些渊源,你爷爷算我半个师父。只是二十多年前因为一些缘故不曾来往。”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据我所知,爷爷一生从未收徒,我不算在内的话,半个也没有。连我那不知所踪未见几面的父亲也从未教过,这又哪冒半个徒弟出来。
而且这半个徒弟还是个木匠,木匠与篾匠虽一字之差,技艺差别却极大,工具也不同。木匠讲究以方正牢靠,篾匠则讲究圆润韧性。
一个篾匠怎会带半个木匠徒弟?
“学过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