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感受着这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幕幕,我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我慢慢走上前抱住了她。
刚被我触碰,她却瞬间惊叫出声“不,不要碰我,你是谁你不是林琳,你到底是谁”
被她这么一问我竟然也有些愣住了。是啊,我是谁记忆中我是林琳,可她们又喊我莫黎,那我到底是谁
摇摇头我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气息袭来。扭头看着村东头的那个高人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李宛见状,再次扭头看了看肖大娘和李叔的遗像,冲我笑着消失不见了。
“你怎么在这儿?快回去吧,再和不清不楚的东西缠在一块儿,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大师面无表情地说。
“大师,李宛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这大人死了,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自然没救了。唉,造孽呀。”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是木然地点点头。想着眼前这种的场景频繁出现,再听着远处又出现的悠悠地哭声,我想逃离。
步步后退中突然身体一空,我瞬间跌入了无边的黑暗。刚才眼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我双手乱抓着,眼前却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耳边传来的“呼呼”的风声。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一瞬间我想起了之前的种种,亲人们的笑脸,同学老师们的话语 ,村子里的诡异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逐渐少去的爸妈的爱。我心头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
一阵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惊涛骇浪般的血海,无边无际的红刺的我头昏脑胀。我根本来不及任何反应就直接跌入了这片红。
可奇怪的是,这血海虽然看着惊心动魄,却在我接触的一瞬间竟犹如一朵朵棉花般轻柔绵软。
正在我疑惑之际又继续向下掉去,这里全是流萤,如流星一般的光飞速流转,它们嘶鸣着朝我飞扑过来。
喜欢看电视的我对这情景很是熟悉。这是,冥界不,我不能来冥界,来了冥界就意味着我要下十八层地狱。所以,为什么我会来这里?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背对着我站着,看不清他的脸,手却伸在后面,像是想要牵住谁的手一般。
“莫黎王妃,你来啦你终于来啦”一阵阵沉闷的声音传来,莫黎又是这个名字王妃我的心头猛然一震。
心里的疑问和不甘使我又开始挣扎。“张宸,救我”,我不自觉地再度轻唤出声。
“沙沙沙”的声响传来,我被人拦腰抱起。接着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
断断续续的哭声又陆续传来,我瞬间清醒。屋里亮着灯,我趴在桌子上,眼前的镜子正对着窗户,窗帘被风吹的飘逸。我看着自己穿着的皮衣和脚上的拖鞋摆摆头。眼前只有我的床和窗外远方漆黑的夜。哪里还有什么血海,什么流萤
这一瞬间的怀疑让我不寒而栗。刚才我不是在李宛家吗?这到底是梦还是?什么王妃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爸爸之前所说的,我们家是都想得到的风水宝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很明显,我家位于村子中间这不是个很充足的理由。难道,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家是有什么让人觊觎的宝物
正在思索间,我似乎听见有人在拍我家的大门。一下,一下再一下。沉重,缓慢。我屏住呼吸给妈妈打了电话,可铃声响完还是没人接听。我又给爸爸拨了过去,可结果也是一样提示无人接听。
我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勇气,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大踏步朝楼下走去。这时我发现拍门声竟然停止了。我站在门后朝着猫眼看去,正是那天我抓着他的那个瘦小的抬棺的人。
他身上的黑色的衣服像是被水打湿了一般,浑身都在往下淌着水。我家门前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也全是水滴。此时他似乎很安静,一步步木然地朝前走去。
我正想回到房间,他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直直地扭头看向我。那张脸苍白的异常,那对眼睛似乎也从开始的一脸迷茫慢慢变成了一脸的欣喜,再次一步步地朝我家大门走了过来。
我被它盯得发毛。似乎我和他之间没有隔着一扇门,我似乎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当中。
他贴了上来,又开始拍门。从之前沉重缓慢的节奏逐渐变得激动不已,敲门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重,似乎想马上把门敲碎一样的急切。
“谁呀,吵死人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啊?”钟夏刺耳的叫声传来,我又被吓的一哆嗦。
我“噔噔噔”地又跑上楼,就看见钟夏大开着窗户,身体伸出去了一半,对着楼下还在破口大骂。
我赶紧一把将她拉了进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而她,纵然说不了话,却还在“支支吾吾”地骂着。
被她这么一骂似乎确实安静了。我刚松了口气却又明显感觉不对劲。我放开钟夏,探出头去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只见他站在楼下,苍白的脸显得浮肿不堪,似乎被水泡过。那双毫无生气的不像正常人才有的眼睛此时正看着我诡异地笑着。然后他就像壁虎一样竟然慢慢爬了上来!
钟夏显然还没弄清楚状况,看着他不需要任何工具就开始的攀爬还一脸兴奋。
我也苍白着脸,赶紧锁了全部的窗户,关掉灯,看着映照在玻璃上的直勾勾地盯着我的人脸,我拉着钟夏快速下楼,打开房门朝李宛家跑去。
他显然着急了,“啪”一声从二楼掉了下来,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钟夏这时候才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一脸惊恐,披着那乌黑的长发跟在我身后,时不时地回头观察着,时不时地急切地说“林琳,他起来了,他好像摔断了腿,他跟过来了”
我回头,他耷拉着一条腿,一瘸一拐地快速走着,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脸上挂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似乎在他眼中钟夏似空气般的不存在。
“林琳,他的目标是你。你到底是欠下了什么风流债连这样的人都为你痴迷,啧啧啧。你仔细想想,还有其他的什么人也这么疯狂过吗?也才半个月不见,你给我的惊喜也太多了吧”,我感觉我的手被抓的越来越紧,她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好奇。
我略一思索,被她这样一说瞬间的发现让我茅塞顿开:这大半个月来不管是我分不清的梦境,还是现实中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围绕着我发生的。就算我在家,甚至是我不在家的时候都会发生诡异的事情。细想想,他们的目标似乎是我,而对于我家,并没有多大的关联。
我越走越慢,心中的愤怒和疑惑越来越深。钟夏看着身后逐渐逼近的人,牵着我拼命朝前拉着,嘴里不住咒骂着我“你要死啊,还不跑快些,要死你自己死,我才不陪你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突然间我成了所有人的猎物这样想来,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爸爸说我家是很多人想得到却得不到的风水宝地。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爸爸话里说的从来都不止是人。。。“它们”想从我家得到的,从来也都不是房子。。。
我猛地挣脱钟夏的手,一回头,对上了他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他一瘸一拐地走来,站在我的面前,他激动地颤抖着,伸出似乎泡的发胀的手来牵我。
“林琳,我终于追上你了,我要和你在一起,你跟我走吧!”
尖锐的声音如指甲刮过玻璃,他的手冰冷刺骨,毫无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