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像首安眠曲一样,轻抚着眼皮。
困意越来越强烈了。
不行,不找点事刺激一下心神,迟早会睡着。
我看向旁边那个眯着眼刁民少女,我知道她还没睡去,心里浮现了个邪念。
不如……跟她吵一架,没啥比吵架更让人精神一震的了,何况她是那种一点就着的。
“易姑娘,你貌似很痛恨怪盗寒鸦吧?”说干就干,这就是我们现代人的特点。
来吧,吵一架吧。
“关你啥事?”易芸睁开眼睛,瞪了我一眼。
来了,虽然气势差了点,但节奏可以。
我正要回嘴。
“家父是开镖局的。”易芸抬头看着走廊的灯笼。
这……啥情况,你不按剧本来啊,不应该等我回嘴,然后骂我一顿的嘛?
“三年前,家父接镖运送一件佛门圣物,是一件用金丝编织而成的袈裟,一路上还算平安无事,可惜在最后一段路遇到了寒鸦,袈裟被盗。”
“令尊……?”不会吧,不小心勾起她伤心往事了,我是不是该道歉。
“家父他……还在家里弄孙为乐啊,干嘛?你想见他嘛?”
“这……有机会的,有机会的。”你说话能不能不带喘气的。
易芸轻轻一笑,“因为袈裟被盗,让家父的行镖生涯蒙上了污点,导致镖局生意一落千丈,家父不再行镖,郁郁寡欢,直到那次家父看我……”易芸喘了口气。
能不能不带喘气的,等等,难道她父亲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例如……
“令尊……”
“他看到我准备去考捕头,不但坚决不同意还加以嘲笑,说我这三脚猫功夫,当捕头是不可能的,当捕头搜救的那个就行,让我早早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得了。”说着又脸红了。
“……”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这样说话的嘛,再说你是不是高血压啊,动不动脸红,要不要吃点拜新同。
“于是我就家父打赌,如果我抓到寒鸦就给我当个正式的捕头,如果抓不到,我就乖乖回去相夫教子,嫁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所以我一直跟着师傅,一心想要抓住寒鸦,可惜每次都被他跑掉。”她显得有点失落。
你们这种应该不叫跑掉吧,叫连影子都没看到吧。
“没事……我会帮你抓住他的,如果这次真的是他……”
“嗯,我对你……们有信心。”
又脸红了,你不要急吧,高血压可大可小,要治疗啊。
“如果这次抓不住呢?”声音突然变小了,又是啥回事啊。
“没事,这次抓不到,我就一直帮你抓,直到抓到为止。”
“嗯,谢谢!”
你脸一直红下去,会不会暴毙的,可惜我身上没拜新同,这附近应该也没有药店吧。
……
不知不觉,天已蒙蒙亮,虽然吵一架的计划落空,但这样聊聊天,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困意也消失了。
只是在聊天过程中,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少了一个什么东西似的。
是少了啥呢?应该是很关键的东西,可是是啥呢?
就是死活想不出来,脑袋好像卡住了,转不过来。
就在我低头思考是什么东西少了的时候,钱掌柜来了。
他来安排钱老板的洗漱。
钱老板?
对了,是呼噜声,呼噜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