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而又陌生的天花板。
吴奥的眼皮颤抖了下,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强烈的光线照射进眼眸,双眼一阵刺痛,吴奥索性就将眼睛给闭上,准备再眯一会儿。
双眼漆黑,身体处于一片安静的环境。
一片空白的大脑开始搜索起记忆,
雪地,木屋,白脸怪,还有……
是自己那通死后再拨的电话生效了么?来到那片雪地里把濒死的自己给救了。
这么看的话,自己那老爹还挺……
没一会儿,全身上下连接着各种仪器的吴奥像似想起什么一样,猛然起身。
强烈的虚弱感伴随着一阵阵刺痛像发了疯一般,刺激着吴奥的身体,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虚弱到如此程度,连简单的一个起身坐起来的动作,都疼得自己直咧嘴。
“吴奥,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门口,一个穿着白色带有大红色标志制服、身材姣好的护士满脸焦急,几乎可以算是冲了过来。
在护士小姐姐温柔的安置下,吴奥重新摆好姿势躺回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我睡了多久?”
趁着护士小姐姐给自己换药,百无聊赖的吴奥盯着天花板,开口问道。
他现在连简单的转头都会引得身体一阵刺痛。
“嗯……算上今天,你一共睡了九天。”
都睡了九天嘛?还真是……恍如隔世啊。
吴奥略微思索了一下。
“那,和我一起的韩夜?”
“哦,他呀。”
护士给吴奥调试着药液。
“他当天送来的晚上就醒了,然后就办理手续出院了,你还真是有个令人羡慕的好兄弟呢,就算是救命恩人,一般人也就象征性地来看一两次,他这九天每天都会来看你。”
听到韩夜没事,吴奥的心里算是踏实下来了。
等等?!
吴奥瞟了一眼这名护士。
我遭遇那样荒谬的事情,你怎么,就好像理所当然一样?
这个世界上理所当然存在怪物吗?
吴奥没敢问。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父亲在他的高中时就因病去世了,母亲去了国外,自己现在是沙大的学生。
那身上的伤?
自己一个人生活久,出癔症了么?
护士静静地给吴奥换点滴、关闭仪器,因为全程吴奥都并没有再讲话,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她也没多做打扰,只是给他量了个体温又问了几个关于他身上哪疼不疼之类的问题后便离开。
咔嚓——
门被轻轻关上,偌大的病房顷刻间变得落针可闻。这里应该是重症区,刚刚房门开着的时候,吴奥还听见了哭声,喧闹而又悲凉。
勉强转过头去,吴奥便看见一个精美十字架静静的放在一旁的桌上,没法起身的他只能勉强伸手去够,而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又疼得他一阵哆嗦。
好不容易才将十字架拿到手中,这正是那十字架项链,此时的它虽然造型仍旧精致得宛如一件艺术品,但是已经黯淡无光,似乎某种神韵被吸走了一般。
“是因为光线原因么?”
吴奥把玩着十字架,回忆起那黑暗大雪里的木屋,那仿佛远离现代文明一样的禁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