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接受不了我妹妹的死亡，所以就让张帮了我一个忙。”
秦栩在一旁，听得想要出去哇哇吐一次，可警察的职责就是坐在这里。
他即便肚子里翻江倒海，也还是面不改色。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催眠了张振？”
“这种事情，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谁让我的解刨课成绩不好。”
白泽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真的是因为学习不好的原因。
沈怜稍微翻了一下日记本，然后念出了一段：“‘我不能接受死去，也不能接受她重新复活，k先生的话是一条毒蛇，引诱亚当的恶魔。’你的日记里面，可不是这样说的。”
“事实就是，你不能接受妹妹死亡，但是也根本不敢亲手切开她的尸体，所以就让已经没有了常识的张振帮了你的忙。我记得，9月14日那天，是下了一场暴雨的。”
秦栩听完，脑海里面就出现了一幅画面。
城市的暴雨在张振家里的餐厅窗户上激烈的拍打，几乎寂静的房间里面，点着一排排的蜡烛。
餐桌上，放着的就是穿着红裙子的顾倩。
而手执刀叉的白泽，到底是用什么表情，把一块块的肉吃了下去的呢？
“不是肉，张振最拿手的，是汤。”
秦栩再也忍不住了，捂着嘴起身就推开了门。
隔着门都能听见外面，那惊天动地的哇哇呕吐声。
“你是通过爱心项目，挑选张振吗？”
“是，她们家里的人，对那个亨廷顿病的患儿，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
“你是为了推卸责任？”
“不，单纯是还不能接受，自己亲自来而已。”
“那么，再说详细一点吧。”
白泽的记录，几乎再润色一点，就可以成为一片标准的暗黑文。
朱巧巧在看了之后，也是皱眉摇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吃……”
最后那个字，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杜伟撇嘴，“这就是脑子坏掉了。”
秦栩刚想要说的时候，沈怜插嘴道：“那是谁让白泽的脑子坏掉的呢？”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齐齐的看向沈怜。
空气里面都有四个字。
什么意思。
沈怜晃晃手里的笔记本，“这个日记本里面，除了有白泽日常的看病记录，跟家里人相处的日记之外，还有的就是一个跟k先生通讯的记录。”
“记录里面除了对k先生反社会人格的担忧之外，还有就是他对于自己的洗脑。”
杜伟摸着下巴，“可是我查过白泽的记录，他好像没有接过什么k先生……”
“心理医生还有精神科的医生，他们的病患资料是保密的，除非他们自己想说，否则的话，你是查不到的。”沈怜继续看着，“所以，我们只能先看着。”
秦栩拍拍杜伟的肩膀，“放心，他要真是个反社会，早就跳出来了，说不定都已经进去了。”
秦栩的乐观还是一如既往的。
沈怜却是持保留态度。
毕竟，没有指名道姓，谁也不知道真相。
“秦队长，外面有个姑娘，说是要报案。”
忽如其来的民警，让在场所有人都懵了。
按照流程，报案都是前往辖区所在的派出所，等发现有了刑事案件之后，案子才会转移到市局来。
如果是出了命案，有真实的尸体，这一步就是可以跨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