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弈说完，就这样站在窗台的亮处看着她。
烟绯被他的语气的气势，压迫的低下了头，久久不语。
“帝子殿下……”
“叫我司隶牧大人。”钟奕脸色严肃的纠正。
烟绯愣了愣，顺从的更正。
“司隶牧大人……所以，我一直以来做的努力，其实都是无用功吗？”她低着头，声音沙哑的问道。
钟奕看着这低头沮丧的姑娘。
还是摇了摇头，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当然不是，虽说你想要的人人平等无法实现，但一些公平，还是能达到的。”
“比如呢？”烟绯抬头问道。
“有些法则，还是要做到的，不然秩序就会崩坏。”
“例如，除我之外，一切人都要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钟奕语气平静的讲出这番霸道的话。
烟绯抬起头，望着他。
若有所思。
半晌后点了点头。
最起码，基础的公平，还是能做到的……虽说是剔除了一部分人。
“行了，你慢慢想吧，把地址给我，我去找歌尘浪市真君一趟。”钟奕果断结束这次教训人的谈话。
他得让这个日渐有些疯狂的半仙姑娘明白，有些事是不能碰的。
比如，宣扬人人平等这种事。
当然，自他以下的平等，还是可以操作一下的。
烟绯沉默的扯过一张纸，写下一串地名，递给了在她眼中，逐渐形象‘复杂’的钟奕。
“走了。”
钟奕朝她点点头，从这间律法咨询室离开。
从树下的角落里，找到蜷缩在树后的小巫女阿祇。
朝她点头笑道：“地址拿到了，这次应该没问题。”
阿祇抬起头，面具遮挡住了面容，看不清神情，但钟奕觉得她应该是高兴的。
两人在城北的一间民房里，找到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萍姥姥。
钟奕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得到这位真君的回应后，进了敞开的大门。
“真君最近可好？”
钟奕摆出一些笑容，将手上提着的鲜果篮子，放在院子中央，大树下的石桌上。
“是钟奕帝子啊，好久不见喽。”
“今日登门，是有何事吗？”一副老妪模样的仙人，乐呵呵从躺椅上起来。
从石桌上给到访的两人倒了茶。
钟奕看了看她的状态，没发现出什么问题，也就没问她为啥最近几日，为啥不在玉京台下面呆着了。
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想请真君帮个忙，施个遮蔽的术法，挡住这位姑娘的竖瞳。”
他朝一旁的阿祇招了招手，示意她走上来。
顺着钟奕手指的方向，萍姥姥注意到他身后那位戴着面具的姑娘。
“嗯？是个身材很俊的姑娘嘛。”
“方便摘下面具，让老婆子看看吗？”萍姥姥丝毫不见生的上前，拉住巫女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阿祇犹豫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将脸上的蛇形面具褪下，露出一张如玉般皎洁的面容。
但脸上的那对竖瞳，却有些破坏这份祥和，增添了一分诡魅。
萍姥姥眯了眯眼，半晌后说道：“放心吧姑娘，施个遮蔽的小法术，老婆子还是会的，保证让你看起来一点也不违和。”
“有劳真君了，这位阿祇姑娘现在对我很重要，还请务必让她如愿，遮挡住她的竖瞳。”钟奕传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