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
和叙惶恐的大叫一声,想要上前扶住自己的女儿,却被龙骧军一把按在原地。
钟弈找了张椅子坐下,挥了挥手。
马上有一位军士意会到他的意思,上前一步,掏出令谕黄布。
“和家,犯四大罪!”
“其罪一,通敌卖国,私自将军火贩于他国,以谋取暴利!”
“其罪二,侵吞军需,以至无数边疆将士受苦寒之冻!”
“其罪三,仿制假军火,致使数千将士对敌时枉死!”
“其罪四,资助叛国将领,搅乱璃月秩序!”
钟弈看向面如死灰的和叙,冷漠开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和叙嘴唇哆嗦,再无半个时辰前指使长子的气魄。
“那好,罪名成立,全部收押,男丁择日问斩,女眷充入教坊司。”
钟弈收回视线,冷血的宣判了这个家族的命运。
和叙的长子,却在他起身准备的时候,声音颤抖的大喊出声,“司隶牧!你没资格审判我!司法院才有审理之权!”
正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的何颜豁然抬头。
她望着这个挺拔的青年,难以置信的开口:“你……你就是司隶牧大人?”
钟弈看向和叙的这对子女,声音淡淡,“司法院院长和两位副院长都进去了,天巡府暂代抄家、审理之权。”
“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你没这个资格……七星不会同意的……我要见律法咨询师!”和叙仿佛老迈了十岁,说出口的话语颤抖沧桑。
钟弈轻哼一声,冷笑道:“你无非依靠的是那几个渣滓,别着急,他们也会进去陪你。”
他失去了再和这群将死之人说话的兴趣,最后看一眼,想从饭厅走出去。
和颜全程听闻了父亲和兄长的罪状,悲不自胜,扶着倒下的椅子起身。
冲到钟弈脚下跪倒,“司隶牧大人……求求您……给父亲和兄长一个辩解的机会……和家愿意贡献出全部的家财……求求您了……”
她声泪俱下,一句话磕一个头。
和颜不是傻子,以前的懵懂一瞬之间,都灵通了。
她明白,父兄活命的希望,都系在了面前这个年轻人身上。
“颜儿……”
看到最爱的小女儿做出如此卑微垂怜之态,和叙内心仿佛承受万般打击,声音颤抖悲伤。
和颜没有搭理父亲的呼唤,仍然一个劲的跪着俯首,白嫩的额头被坚硬的地板,磕得血肉模糊,却浑然不觉。
钟弈迈出去一只脚,另一只脚却被她掺住。
他冷眼扫向一旁的军士。
龙骧军卫士赶忙上前,将她拉开。
钟弈一言不发,迈步出去。
声音远远传来。
“求情如果有用的话,当初因为你父兄枉死的六千三百一十二名千岩军,也就不会死不瞑目了。”
“你父兄两条命偿还不完的,他们的妻儿要替她们还,你自身难保,没资格替他人求情。”
话音落下,人影走过拐角。
和颜由对父兄将死的悲伤,想到自己将来的命运,心情更加惶恐绝望。
……
钟弈迈出和府时,朝阳已经升起。
明晃晃的朝日,照耀在这个国度上。
洒落在他黑底金纹的长袍上。
这群人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不会再有丝毫改变。
曾经高高在上的一方富商豪贵,沦为阶下囚,即日问斩。
家中女眷充入教坊司,沦为风尘,以色侍人。
风光是一同的,承受苦难自然也要一起。
他的内心不会因此有丝毫波动,他早就说过,这群趴在璃月身上吸血的蛀虫,不会再被认为是璃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