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儿山贼是越来越贪,之前还一月一交,现在十天半个月就找个由头让人上交分例。”
“不是祖宗忌日,就是夫人有喜,真是比明抢还恶心!”
“两位爷,要我说啊,你们还是在晚上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从后山偷偷溜走吧,不然你那钱袋子怕是一点都留不住咯。”
小二做完登记,便要引着两人上二楼客房,却见那富商老爷目光怔怔地看着他。
然后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大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叫,夫人有喜?!”
陆云眼神通红,状若疯魔,小二被他抓着肩膀,动弹不得。
他被陆云突如其来的癫狂吓到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唐郁一手搭在陆云的肩膀,内劲一吐一收,平静地说道:“冷静一点。”
陆云只觉得一股劲力传导至双手,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同时絮乱的呼吸也逐渐平复。
他对着小二道歉:“小二哥,不好意思,我家老爷有癫痫症状,偶尔会犯病!”
陆云汗颜,刚才自己实在太过着急了。
“你刚才说寨主夫人有喜还要另交分例,这具体是这么回事,可否详述?”
小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挥了挥手道:“不妨事,不妨事。”
“二位随我上楼看一下房间,我边走边给您说道说道。”小二躬身摆出一个邀请的手势。
伴随着吱呀的木板声,小二将乌云寨主强占陆云妻子的事情再次娓娓道来。
陆云的手也越攥越紧。
小二说昨日乌云寨派山贼下山传递消息,称寨主夫人有喜,清河县需交半月分例以示恭贺。
整个清河县百姓在乌云寨长期压榨下,本就没有什么余粮。
这次还要另外再交半月例钱,乡民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心中更是将怨气都撒在吴清儿头上。
更有传言说,正是因为吴清儿吹得枕边风,导致清河县的月例负担越来越重了。
陆云气得一拍木制栏杆,大喝道:“荒谬!荒谬至极!”
陆云用足了力气,手掌拍的通红,而木制楼梯更是一顿吱呀作响,仿佛要散架了一般。
小二不敢望向陆云,只能求助唐郁。
唐郁给了一个宽慰的眼神,默默做了无声地口型:“又犯病了,一会儿就好!”
小二苦笑道:“老爷您稍微控制一下情绪,我们客栈年久失修,实在经不起您这样折腾。”
…
客栈的房间虽然有年代感,但还算是干净整洁,小二送上一壶茶水,而后退下去准备饭食。
这里的厨师已经不干了,所以餐食也是小二自己动手准备,需要提前预订了。
唐郁将窗户推开,外面正对着波光粼粼的清河,一阵清风袭来,来带湿润的空气。
陆云在房间里从左边走到右边,然后又从右边走到左边,整个人全身上下都透着焦虑。
“清儿怎么会有喜呢?!”
“我不相信清儿会作出这等事情,她一定是被迫的!”
陆云一边踱步,一边喃喃自语:
“我必须先见到我爹娘,确认我女儿的情况!”
唐郁吱呀一声坐在椅子上,翻出茶杯,倒上两杯茶水,这里的茶叶是桃山上采集的山茶与桃花晒干制作而成。
用热水冲泡起来,闻之,有一股淡淡的桃花和草本的混合清香。
唐郁呷了一口茶,清新而带有一丝甜味,解渴解乏,着实不错:
“不必心急,我想今夜应该会有客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