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王都,太极宫。
一名白发老者正在批阅奏折,旁边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手持拂尘,立于老者身侧。
白发老者正是当今隋王杨善洲,他的身材极为高大,脸型方正,极具威仪。
旁边中年男子,眯着双眼,不时抬头看一下墙角处的沙漏。
“王上,你该休息了,这都子时三刻了,可千万保重龙体啊!”
杨善洲头也不抬的说道:
“知道了,还有一点就结束了,不批完,曦妃又该批评孤了。”
宗泽叹息道:“你这惧内的毛病古今罕有,也不知道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为的到底是哪般!”
杨善洲顿了顿笔,有些似笑非笑道:“小粽子,当年你可比我还热血沸腾,怎么全忘了。”
杨善洲的话,让宗泽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些恼怒道:
“我当年还不是为了你?主辱臣死,王上所受屈辱,老奴自然感同身受。”
杨善洲欣慰道:“还不错,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点当奴才的样子。”
宗泽没好气道:“我们虽然名为主仆,可实际上亲如兄弟,当年我们可是结拜过的,你不会忘了吧,曦月可是见证人,这你不能抵赖吧。”
“你啊!就拿曦月当挡箭牌吧,要不是曦月,你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哼!你以为你在我眼里有多么重要要不是曦月求情,我早就去海外寻仙去了,哪还用伺候你这糟老头子。”
杨善洲闻言,有些沉默,他有些失落道:
“小粽子,我记得我们同岁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年轻,我却老了!”
“十三年前,你四十岁打通了任督二脉,步入先天,成就凡境四品,自此容貌便可保持不变,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吗?”
宗泽看了一眼老者,嘴角微微上扬,笑道:“王上,你啊,就是操劳过度,不是我说你,这天下事,哪有一天就做完的,张弛有度方为上策!”
“你这王上当的,真不怎么样!”
杨善洲闻言,放下手中朱笔,抬起头,看着对方得意的表情,有些没好气道:“去去去,竟然敢嫌弃孤,你老小子越发放肆了,你可不能恃宠而娇,我可不想有一天砍了你的脑袋。”
宗泽无所谓道:“老奴死就死了,就怕有些人到时候哭的死去活来。”
杨善洲气急,他拿起御桌上的朱笔,就打算砸过去。
宗泽表情淡定道:“王上,这朱笔可是曦妃送你的五十岁生日礼物,你要是砸坏了,我可赔不了你!”
杨善洲手中的动作顿时一僵,他轻轻放下朱笔,拿起笔砚又放下,这笔砚同样是曦妃送的,和朱笔是一套。
宗泽笑道:“王上,这太极殿中的物品,多数是曦妃摆放的,哪一件放在哪里,她都一清二楚,您要是弄错了地方,可是要吃苦头的。”
杨善洲走到台阶上席地而坐,苦笑道:“小粽子,你说我这隋王当的,真是憋屈,每天累死累活的,也没个尽头,我苦啊!”
宗泽同样走到杨善洲的旁边,紧挨着他坐下,叹息道:“当年的西王,活的是何等潇洒,何等的意气风发,但自从遇到那景曦月,西王就变了,他不再属于自己了。”
杨善洲同样叹息道:“是啊,生不由己啊,一遇曦月误终生啊!”
宗泽认同道:“是啊,曦月可真是害人不浅,我们主仆向往的是快意恩仇,是潇洒人生,但自从遇到她,这样的日子就此一去不复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