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故调查组的同事很快就联系了林彦儒。
“林队,你们组里这位编外的法医实习生,是不是有啥毛病?”
林彦儒控制住脸上的笑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出很真诚的疑惑:“怎么了?小姑娘还不太懂人情世故,平时在组里让她的带教老师肖哥也很头痛,”
他补充说:“要是她做得有不到位的地方,您尽管通知肖哥,让肖哥好好收拾她。”
“不是,那倒不是那样,”调查组的同事解释说,“她给我整不会了,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得太快了,这套路太新鲜了。”
面对江佑的指控,面对调查组的问询,刘璃这个法医实习生只是很诧异的反问:“我不明白,究竟是谁将阿斯伯格患者的画,曲解成他对我的指控?”
四两拨千斤!
“难道语文课上大家看图说话的能力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据我了解,这幅画明明是他在向我求助,他没法控制自己这种错误的行为,他希望我能帮助他停止这种不该有的冲动。”
她甚至拿出了多张江佑早期的画以佐证自己的说法。
最后,她提出要求说:“在江佑的律师和医生停止让江佑进行诱导性的指证前,我不会做任何供述,我要说的都在当时的执法记录仪里。”
接下来,她不能、也不会再开口,否则将会很被动。
她必须等,等江佑的供述成为正式的笔录签字生效。
……
而林彦儒还在等待汪副局长努力协调从中斡旋之后的结果,所以他还无缘从调查组的同仁那里得见“江佑指证刘璃杀人”的这幅画。
但赵坤很兴奋的打来电话:“嘿,林队,我好像找到了江浩军非死不可的原因。”
他兴奋得语无伦次了:“我靠,这简直是房奴啊,不不不,我说的是房叔,这是又一个隐身的房叔,你知道他有几平米的房子吗?不不,我是说,你知道他有几千平米的房子吗?”
在江浩军一个人名下,目前查到的,就有十套以上的房子,就算每套平均只有一百平吧,这就是一千平方的面积。
可那些房子看看,哪一套都不止一百平方啊。
江浩军的身家,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所谓的“住建局普通小科员”要富裕得多。
他只要一死,他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是罗婷,还有个只有妈妈能照顾得了的唯一血脉江佑。
在江爷爷江奶奶眼里,直系血脉因为稀少的缘故而显得江佑更加的珍贵了。
罗婷已经可以说是“挟天子”在手了。
“还有别的发现吗?”林彦儒问。
“嗯,我查过了,罗婷没有什么债务,”赵坤疑惑:“这么多房子,这些还不够成为她的动机吗?”
“当然不够,”林彦儒解释说,“江浩军的财富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是现在出事而不是其他时间,一定是还有别的原因的。继续深挖一下,可能更有收获。”
“另外,他的同性爱人查到是谁了吗?”林彦儒比较关心这一点。
“没呢,”赵坤说,“他的来往账目里,经常会有大额的转账,他,呃,怎么说呢,他好像是固定周期的在包养着小白脸,”
赵坤其实有点不太好意思张嘴:“还有,他常年打赏的几个擦边博主好像都跟他约过……”
那所谓的擦边,看起来还挺让人不好意思,又还有点帅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
“除了这些不纯洁的,还有些纯洁的大额转账,比如江佑画画的课时费……”
“停……”林彦儒急促的说,“你说的画画的课时费有多大额?”
“800一个小时,每周在十个小时左右,直接转给老师本人的……”赵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