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璃去留观室的时候,江母似乎正在跟人说话。
“……孩子是为自己生的,不管男女,以后也能帮着照顾……”
“你的价值,不就是……”
看到她进来,留观室里说话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刘璃进去一看,罗婷确实醒了,正靠在床头皱着眉揉脑袋。
“醒来了?感觉怎么样?”刘璃问,“头痛是吗?”
罗婷嗯了一声。
“医生,有止痛药么?麻烦你给我儿媳妇用上,”江母礼貌的强调,“不要用那种治标不治本的,那种止痛药伤身体。”
而罗婷并没有露出被婆婆关爱的幸福感。
刘璃一边查体一边和她聊起天来:“听说江佑休学了?”
“嗯,”罗婷说,“听医生说,阿斯伯格青春期的干预不但很重要,而且很有效,我老公……我们准备送他去参加。”
刘璃:“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罗婷过了好一会才轻声说:“芬兰。”
“挺好的,”刘璃由衷的说,但她明显感觉到罗婷并不开心。
芬兰的很多中小学学校里会单独开出“特殊需求”班,并且还有teacch方案进行训练,对于谱系孩子们回归社会正常生活十分有用。
优势很明显,缺点就是费用太高一般人承担不起。
罗婷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刘璃就换了个话题。
说话间,江母又插了一句:“医生,我儿媳妇正在吃叶酸,麻烦你开药的时候多考虑下相生相克。”
这是在备孕二胎?
做过查体后,刘璃将民警要来做笔录的情况告诉了罗婷。
“是不是绮丽出事了?”罗婷激动起来,“我就说我不会醉成这个样子的,我确实看到了。”
“都怪我,”她说,“不该喝酒的,这下可怎么办?绮丽出事了,阿佑也不见了……”
……
因为要做笔录,江母也被请出了留观室。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刘璃问:“你是我儿媳妇的朋友?”
刘璃摇头:“只是正好因为职位关系,和您孙子有几次接触。”
”哦,是吗?”她的兴趣迅速低下去,纯礼貌性的回了句:“挺有缘的。”
刘璃听出了几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意有所指。
但正好江母有电话进来,刘璃正想走开,只听见她说:“喂,你好……哦,是小倩啊。”
刘璃顿时停住了。
“今晚不用了,你是好孩子,有心了,让你们李家的师傅先回去吧。”
“嗯,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对,你江伯伯也不在家。”
刘璃看了看手表记住了时间。
没有任务时,她第一时间赶去了保安科监控室,按照当时的时间调取监控录像后,刘璃轻松的从放大的界面里得到了一个陌生的、没有存储名字的手机号码。
而用微信搜一搜这个号码,立马跳出来一个形象甜美可爱的大头照,正是李倩的大头照。
大概是为了形象,或者因为有特殊目的,李倩的这个账号在朋友圈分享的,不是养生就是旅行,李倩为自己打造了一个努力上进乖巧听话的晚辈形象。
……刘璃想起了前两天自己和心理老师高教授的聊天。
“您撤案了?”刘璃听到的时候很诧异,“你不想知道是谁在监控着你们吗?”
高教授家里和办公室里的摆件被人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这本来是件很容易查到来源的事,但高教授却撤案了。
“哎,这两个摄像头是我自己装的,时间太久东西太多,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高教授解释说,“因为我面对的孩子们都很特殊,所以我要将诊疗过程录下来方便以后回访。”
这个理由确实站得住脚。
刘璃给江父寄的照片,就是从这个学校的监控摄像头里一帧一帧的copy出来的。
全都是江佑的个人照片,他在高教授的办公室里被摄像机拍到的画面的照片。
不知道江父目前有没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