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你之前不是还说有个叫柳永的词人，姑娘们都不收他钱？”
“呵呵，你也知道他是个词人，你会写词吗？”苏闻泉有些讽刺。
柳咏不说话了。
苏闻泉又说：“青楼那地方你真的少去，挺没意思的，以你柳家大少的身份地位，不少好姑娘都想嫁给你。”
柳咏皱眉：“那你的意思是说，青楼里的都不是好姑娘了？”
苏闻泉也皱起了眉头，心想你这就无理取闹了。
不过他是真准备把柳咏当朋友，也没生气，只是说道：“我可没这么说。”
柳咏叹了一口气，目光忽然变得有些深邃。
“苏闻泉，你说，那些在青楼里面卖身的姑娘，她们就真的下贱吗？”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啊，她们难道就真的愿意出卖自己的身体？不仅如此还要忍受世人的白眼鄙视，她们也不容易啊。”
苏闻泉瞪大了眼睛，心神一震，肃然起敬。
“你还有这等觉悟？！”
他也是真的没想到，柳咏一个高高在上的柳家大少，居然也会与卖身女共情？
柳咏没好气道：“你快坐下，说那么大声干什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脸上明显多了几分得意。
苏闻泉被拉着坐下，想了想后还是说道：“我也觉得她们不下贱，人生在世，多的是身不由己。”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青楼这种地方你少去，万一染上什么花柳病你就完了。”
柳咏只是哼了一声。
“我就没睡过几个！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和她们聊天。”
苏闻泉皱了皱眉头：“你该不会是被那些女人骗了吧？”
后世多的是那种套路，说什么父赌母病弟读书，刚做不久还不熟，不就是为了找你借钱？
苏闻泉在前世有个朋友，那人认识了一个卖身的姑娘，上来就找他借钱，那位朋友年轻没有挨过毒打，还真借了，后来才知道那女的就是个赌鬼，债主都几十个。
柳咏脸色有些不自然：“那当然不会。”
听到这里，苏闻泉也就不再多说。
他发现自己有点看不懂柳咏。
表面上看这厮是个纨绔，但实际上又带点大智如愚。
苏闻泉干脆也就不再管他。
反正柳家里面没有一个人是省油的灯。
柳咏的爹是宰相，两个姐姐也极为聪明，不可能让柳咏吃亏。
国子监的夫子楚如海依旧是站在讲台上口若悬河。
底下的人也都没认真听，他们只想娶公主，不想死命学习。
到了中午，离开国子监的时候，柳咏依然跟着苏闻泉。
他腆着脸道：“苏闻泉，咱们今天中午去百花楼喝酒？”
苏闻泉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上午白说了。
他冷笑了一声：“那就该你请客了？”
柳咏顿时急得跳脚：“别啊！我真没钱了！”
苏闻泉说道：“不行，这次必须你请客，地方我选，也不去什么百花楼了，没意思。”
柳咏还想说些什么，见到苏闻泉直接往前面走，根本不管他，还是一拍脑袋跟了上去。
反正他就是没钱，他就不信苏闻泉真把他扔那！
只是跟着苏闻泉走了没一会儿，柳咏却发现有些不对。
现在都离开朱雀街了，是朝着春雨街的方向过去的。
他有心想问，见苏闻泉正在想事情，便也没问。
“到了，就这里。”
苏闻泉指了指面前的陆记酒肆，迈步走了进去。
柳咏看着面前的这家小店，只想转身就走。
这种地方，实在是配不上他柳家大少的身份！
可看着苏闻泉都进去了，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