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文瑞想要开枪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头根本不受控制，对准封思萌的手枪慢慢地变成了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
刚问完这个问题的谷文瑞就想到了答案，难以置信地看着封思萌，
“你你是天选者？”
封思萌果然是天选者，听见谷文瑞疑问后的江行安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了，可问题来了，为什么看不见她体内的无字天书呢？
江行安想到了一个原因，会不会是拥有无字天书的下册的人只能看见其他的下册，拥有上册的人只能看见上册。
所以自己才能看见邢伟彦和陈瑾萱的无字天书，而不看见封思萌体内的无字天书，换句话说封思萌拥有的是无字天书的上册。
封思萌没有回复谷文瑞，还是问了刚才的问题，
“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随我还是抱着你的理想溺死”
在得知封思萌是天选者之后谷文瑞变得无比的镇定，没有刚才那么暴躁，开始思考着这条路是否可行。
因为他得知这一届的天选者和往届不同，一定会有一个胜利者诞生，而这个胜利者将颠覆这个世界。
所以自那场会议的内容流出之后，几乎所有的贵族都知道每一个天选者都有改变世界的能力了，国家对天选者的监控力度也在大大加强，因此封思萌是真的可能接受变法的人。
可惜他得出的结果是否定，
“封思萌，别开玩笑了，现在我知道你是天选者的身份了，你还会放心把我留在身边吗？”
“不过我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你是天选者我就私底下找你寻求变法，唉，天意弄人啊”
“开枪吧”
封思萌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可惜的表情，她很想告诉谷文瑞自己并不在乎身份的泄露，可谷文瑞已经这么说出口了，不管自己是否强行留下他，双方之间的关系终将存在着一根刺。
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所以正如谷文瑞所说，天意弄人，他注定不会成为自己的人。
“待我彻底掌权之后，你的变法我将亲自实施”
听到封思萌这样说，谷文瑞还能说些什么呢？满意的闭上了眼。
嘣，鲜血四溅，洒满了更衣室。
谷文瑞倒在地上，手里的手枪还在冒着白烟。
见到危机已经消除，江行安就知道自己这一趟来不来根本无所谓，本想用救命之恩来向封思萌换点情报，现在看来悬了。
“我很好奇这人想要实施的变法内容是什么？”
这东西并不是什么秘密，前段时间惊动整个东玄国的灭门案，是由封思萌一手执行的。
若只是普通贵族那影响力微乎其微，根本掀起了不了波浪，可这是立法所的副所长，而且是一个拥有真实功绩的副所长，和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不一样。
尽管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全国贵族的目光都盯着封家，封思萌依旧暗里放了谷文瑞一条生路，就是为了让他以后能跟随自己。
谷文瑞是个人才，封思萌早就动了收服念头，本想藏他一段时间，等自己上位后再放出来。
可惜事与愿违了。
封思萌没有藏着掖着，把谷文瑞的变法内容告诉了江行安，
“考成法，立限考事，以事责人，另设一个部门监管所有贵族，逐月对所有任职的贵族完成业务情况进行检查，必须如实申报，否则就要论罪处罚”
“这一点还能让人接受，可惜他还一同提出了身份升降制度”
“贵族身份不再以家族为单位，而是以个人为单位，连续数次未达成考核的人，直接降为平民，多次考核达标的平民升为贵族”
原本江行安听了考成法还觉得没什么，这就是把平民公司中的绩效考核制度端在了贵族的面前。
这样做提高了在位贵族的办事效率，整顿浮夸之风、欺上瞒下、伪报虚报的现象。
但是当他听到身份升降制度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这一刀直接砍在了那些家族的大动脉上，别的贵族不弄死他是不可能的。
平常的贵族家族中想要谋取更多的权力，只能去担任有实权的职位，可是没有达成考核的话反而会降成平民，这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嘛。
当然这制度的好处就是几乎杜绝了尸位素餐，无能者上位的情况，对东玄国的发展是有积极的意义。
这个变法不能算失败，甚至都不算存在过，它还没有实施就被掐死在摇篮中。
历史上所有成功的变法都是因为循循渐进，温水煮青蛙，让那些根深蒂固的毒瘤感觉不到危机的来临。
而失败的都是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就像谷文瑞的变法，明明还只会爬，连走都不会你却就想要飞？这岂不是要摔倒粉身碎骨。
连封思萌都有招揽谷文瑞的想法，江行安就知道谷文瑞这个人应该不简单，身份降级制度应该只是他的第一步。
如果江行安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步是为了模糊贵族与平民之间的身份差距。
当所有人都接受了贵族能变成平民，平民能变成贵族的情况下，这两种身份的边界就被模糊了。
接着提出下一步的变法，将彻底根除贵族与平民两种身份的差距，这样所有人也能勉强接受。
当不存在贵族和平民的差别后，那贵族和贱民的差别消除又能远到哪里去呢。
虽然时间漫长但并非不可，最终东玄国在变法中彻底消除的阶级制度，实现人人平等。
但是谷文瑞步子迈的太大，变法失败了，而且还害死了全家人。
“是不是很愚蠢？他居然在立法所里当众说出了这个变法”
江行安无奈地笑了笑，谷文瑞的做法确实愚蠢之极，看样子应该是智商拉满，但是情商为负的人。
这种人最高也只能是副所长了，爬不上去，而且身边估计一个为他撑腰的朋友都没有，在出事之时人人都在落井下石，期盼着他的死。
江行安没有回答封思萌而是嘴贱反问一句，
“是不是很可惜？你少了一个刚正不阿的手下”
听见这句话的封思萌横了江行安一眼，江行安熟悉这种感觉，就是之前在训练场上看自己的眼神，心想这疯女人不会又要发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