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欢迎!”张夏尴尬地接话,漫不经心地观察周围,随即小心问了一句,“那个,我能睡一会吗?要是实在是麻烦的话,我可以下去在车上睡!”
他很不习惯来这种地方,特别是和这些明显有些阶级差距的人面对面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些拘谨。
至少在张夏的心里,他本质上还是一个普通人。
“当然,睡楼上吧!你一个人睡在楼上没人打扰。”
秦山河立刻开口,指了指一旁的楼梯:“你需要什么可以站在楼上跟我们说。”
张夏尴尬地笑了笑,小心地看了一眼明显愉悦不少的秦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上去想要轻声说点什么。
秦风好像很清楚他要说什么,直接抓着他的胳膊就朝着楼上拽去。
“没事,我来安排,山河叔,我先带他上去了。”
在这一家人几近崇拜的视线中,秦风带着张夏到了楼上,随手打开了一扇门把他甩了进去。
张夏本就有些晕眩,这一下直接倒在了床上,可他一扭头闻见床上淡淡的香味时,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直接弹了起来。
“大哥,这比起我的狗窝实在是太……规格太高了啊!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去在车上睡一会!等你哥来了……”
“你是觉得,你跟我们不是一类人,是吧?”
秦风靠在门上,窗外的风直吹过来,掀起他额前的头发。
他冷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仰起头垂眸看着张夏:“对你而言,你还是那个和这个阶级差距很大的小人物,你在这里很不自然,可是在我们……特别是在我山河叔的心里,当你使用葫芦把小玲儿身体里的邪祟吸出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可以和你爷爷张坠山,以及我爷爷秦百岳相提并论了。”
秦风张开双手,示意整个屋子:“别说是你在这里睡一会,你就是把屎拉在床上,房间里搞的臭烘烘的,山河叔也会很乐意收拾的,因为你的资质在那里摆着,你几乎已经可以算得上是……”
他皱眉思考了一下,然后用自认为最准确的词汇解释:“我们西北三家所有人最有力的生命保险了!”
张夏坐在床上,看着秦风侃侃而谈,随即噗嗤笑了出来。
“大哥你厉害啊!竟然能讲出‘把屎拉在床上’这种话!跟我想象中高冷的你完全不像啊!”
说完,在秦风略显尴尬的姿态中,张夏斜了他一眼,随后摆了摆手:“门关好,我要睡了!刚才那么一小会,感觉跑了一个马拉松一样……虽然我也没跑过马拉松……”
秦风看着他脱鞋的自然状态,微微一笑,退出了房间。
他站在楼上沉吟许久,脑海中一直都是张夏拿着葫芦清理邪祟的娴熟模样。
“看着,完全不像是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
他口中嘀咕着,慢悠悠地下楼,准备和秦山河好好聊聊。
而在屋子里的张夏,疲惫地钻进被窝里,熟练地抬腿甩动掖好被子,闭上眼睛就要沉沉睡去。
“杀!”
漆黑一片的脑海中,陡然间出现了这样一个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那声音格外的清晰,虽然让他醒了过来,却没办法打败他的疲惫。
张夏长出了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想要睡着,这一次脑海中出现的不仅仅是那爆炸一般的喊杀声,还有金戈铁马的各种交错声响。
他知道这都是刚刚吸收进自己身体里的邪祟力量导致的,可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拿出手机,给秦风发了一条消息,让他送上来一些促进睡眠的药物。
秦风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拿着药和水送了进来。
“怎么回事?不是很累吗?怎么……”
张夏没有说话,看着秦风从药瓶中倒出适量的药丸,直接一口倒进口中,接过水灌了下去。
“没事。”
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秦风能处理的,还是需要和秦川商量。
即使有疲惫和药物双重作用,张夏的睡梦中依然满都是金戈铁马,血肉横飞,虽然在醒来的时候感觉很模糊,可是梦境中的感觉却格外的真实。
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整个屋子里都是灰暗的,只有房间里的一些夜灯说明着现在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