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视线变得冰冷起来,雨水在这一刻好似再次变得密集猛烈起来,拍打在面具上,从每一个只有黑色的眼睛凸起上流淌而下。
自然站立的姿态,没有丝毫表达的眼神,甚至于瞳孔都没有半分的移动,身体也好似雕塑一般凝固。
他就是用这种姿态,在威慑着【长青】的人,长青的老大,大先生。
可大先生虽然听着年轻,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有幸福的人生吗?”
在轮椅上前倾的身体朝后靠去,他的双手格外正式地搭在了扶手上,随后用温润的声音语气,讲出了自己最简单的坚持。
“我要终结这一切,让剩下的六十四家族全部都脱离这个莫名其妙的责任。”
男人就这样默默地倾听着,听着大先生陈述完毕自己最为简单的信仰和目标。
雨水渐强渐弱,就好像这个“搅屎棍子”男人的心情一般。
他定定地看着大先生的方向,手指微微活动了两下,视线未转,口中却问了一个问题。
“秦川,你要改变自己的想法吗?”
秦川已经检查完了张夏的情况,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转过来靠在一根柱子上,接过自己刚才的那条毛巾,再次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水渍。
“什么想法?我生来不就是为了镇压那玩意的吗?”他开朗笑出来的时候,一旁的秦风眉头抖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松弛开来,颔首垂眸,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秦川见没人说话,再次朝着已经少了许多雨水的门口走了一些,然后强调。
“我可是在十八岁那年就已经领悟到了【乾族·隐】。”
他扭头看了张夏一眼,然后对着长青以及男人歪了歪脑袋:“据说当初张老爷子带着我爷爷出发的时候,他甚至还只是领悟了普通的蛊卦六爻,甚至连【蛊族·游】都没有彻底领悟。”
秦川匝吧了两下嘴巴,回头又看了满都是心事的秦风一眼,转过来大声说:“这么说来的,我是很有可能进去后,能够再次活着出来的人!”
那种轻松自若的姿态,那种开朗从容的神情,尽收男人和长青众人的眼中。
很快,男人紧张的身体松弛下来,他开心地笑了几声,活动了几下自己的脖子。
“不管是当初的张坠山老爷子,还是你爷爷秦百岳老爷子,又或者是你秦川,都是【昙花】里绝对的天才。”
他转过去,对着长青的大先生活动了一下脸上的面具,应该是戴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不舒服。
男人双手一拍即分,摊开两侧:“好了,今晚不用大开杀戒了,大家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也不用我在这里做搅屎棍子,你们做一坨又一坨的……咦!”
最后,男人也讲不下去,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秦川听见这话,转身冲到了张夏的身边,将他直接横抱起来,带着其他三人从另外一个出口离开。
男人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着,感觉秦川几人已经差不多离开后,这才对着长青众人摆手,准备离开。
“所以,【平衡者】是……”
男人背对着他们,大声回答了还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搅屎棍子这个身份,也是秦国尉缭子设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