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十一点,咸庸市一个三岔路口,一个背着斜挎包的人影在慢悠悠前行。
他手里提着一罐五百毫升的啤酒,虽然天气阴冷刺骨,可是他还是不时地仰起头猛灌一口。
已经快要过年了,可他还不想回家,因为家里催婚太紧了。
前几天气温还有些回升,这几天的温度突然就降的让人打颤,他每喝一口酒,都因为啤酒的冰冷打个寒战。
树影错落,行人稀少,在要拐弯的时候,迎面就是一个和他一般高大的身影。
“抱歉!”
他一个侧身躲开,虽然没有撞在一起,但他眩晕的脑袋还是下意识地对着那人点头,随即准备继续前进。
“你叫张夏吧?”
就在他要走到一根电线杆子下时,身后的人突然问了一句。
张夏愣了一下,转过来皱眉打量着他:“你……认识我?”
那人在阴影中,看不清楚长相,只是张夏总感觉这人精神高度集中,身体好似都有些紧绷地盯着自己。
“你爷爷是叫张坠山吧?”
那人又问了一句,张夏眼珠转动,想着要不要回答他时,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爷爷叫什么。
在张夏的印象里,爷爷就是一个整天弓着背,被奶奶吆五喝六的小老头,可从小到大,他确实没听说过爷爷的姓名。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那等不及的人突然朝着自己飞扑上来,手中的东西竟然反射着刺眼的光线。
刀!
张夏冷不丁地清醒过来,虽然他生活在和平年代,但是整个人整天疑神疑鬼的,即使是在很疲惫的时候,遇见看似很危险的事情,也会下意识地冷汗清醒。
即使他现在还不是很确定对方要杀了自己,但仅仅是这个闪光,就足够让他下意识把手中的酒罐狠狠丢出去,脚下踉跄后退。
酒罐被利刃一分为二,那双在黑色口罩上,黑色帽檐下看着格外狠辣的眼睛里,全是闪烁的让张夏恐惧的光。
“你娘的!你还真得杀人啊!”
张夏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冰冷的地面,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拿着真刀。
“当然,谁让你是张坠山的孙子呢?你爷爷要是叫什么张二狗之类的,你就不用死了。”
说完这段莫名其妙的话,他将手中的短刃放在眼前,紧盯着锋利的刃口,口中默念……
“童观!刺!”
话音落处,男人猛然瞪大双眼,那短刃的刃口陡然发亮,张夏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刃口更加的锋利了。
“你娘的!”
张夏转身连滚带爬地起身想要冲出去,却被对方一脚再次踹倒在地上。
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下巴重重地磕在地面,张夏疼的龇牙咧嘴,却想着身后有人要宰了他,完全顾不上下巴是什么情况,想要爬起来冲出去。
可他哪里是这个身上怀有特别能力的男人,那人一步上前,抬脚重踩他的后背,弯腰抓住他的头发,一把将他的脑袋提起来,将短刃放在了努力喘息的脖子上。
“我【观族】的人,最擅长小人之道,所以他们才让我来宰了你这个……昙花里的希望!”